毒剑风流 卷1 整理合集
后宫队员
单燕、杨雪:第一章就开作弊外挂直接送的,毫无疑问的后宫主力,牛逼的
人生不需要解释。
崔月华:被廉驰强收进了后宫,但是性格方面比较执拗,所以算不上真心爱
廉驰,后宫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吴如萍:开始是崔月华的同性恋人,进入后宫后仍然在廉驰和崔月华中间摇
摆不定,说不清爱谁多一点。
宫绿蝶:另一个对主角爱恨难分的人。
郭雪瑶:感情之路比较坎坷,从她自己的角度看是个悲情肥皂剧,从廉驰的
角度看应该算是喜剧,最后终于被廉驰所征服。
柳诗云:仙子一样的美人,被廉驰死缠烂打的收入后宫。
卫秀秀、叶轻羽:未发育的小萝莉,连黄色网站都禁止幼女文,可见猥亵萝
莉是反人类大罪,所以就只随便看看吧,只有情节发展得收不住,让她们长大了
才有可能和廉驰发生关系,不然就是个定亲之类的名分而已。
廉驰的后宫就这么些人,七个主力数量上向韦小宝看齐,而且还有两个替补
队员,加一起九个人可以比得上唐伯虎的九美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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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女子
宋晓琴:除了廉驰自己瞎意淫以外和廉驰没有过感情纠葛,和廉驰的戏份都
是打打杀杀。
尹圣玲:为了防止岳母控、师娘控、老妇控的出现,还是介绍一下吧,此人
和廉驰没有任何关系。
江湖八美
唐青荷:不是后宫队员,不要在此女身上浪费感情。既然是H文,总可能有
一些比较过火的H事件,又不能绿了主角后宫,就需要此女担当重任了,用来发
展黑暗虐待分支的浪女。
凌素真:已经有了明显的情郎,和廉驰扯不上关系。
叶天香:同上。
宁玥茗:同上。主角对头孟皓空的女人。
丁小青:五毒教的天才,女权主义者,有自己的男性后宫。
张瑾华:非常现实势力,与廉驰接触不多,而且性格上让廉驰很反感。
宫绿蝶,郭雪瑶:主角后宫,占了江湖网红四分之一的份额,再多就意淫得
过分了。
其她
曾韵思:名气很大,但是廉驰连面都没见过,意淫对象,毫无发展。
龙套:大中小各种美女少妇,包括和廉驰发生关系的青楼女子等都不会有发
展,其重要程度在我写前言的时候名字都想不起来,完全就是凑数发展情节用的。
男性角色:色情武侠中,主角以外的男性没有什么存在意义,介绍完毕。
第一卷南海孤岛
第一章
阳春三月,关外苦寒之地仍旧是万里冰封,南国却已经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南海一座小岛之上,一座大宅隐藏于群山之间。正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书
「逍遥山庄」四个大字,字体大气磅礴法度森严,显是出自名家之手。院墙之内
屋宇林立,后宅一个花园之中,假山湖水相映生辉,宛然便是江南大户人家的景
象,被宅院的主人照搬到了这南海孤岛。
花园里,一个紫衣少女斜倚在凉亭的栏杆上,缓缓将米粒撒在湖水当中,水
中红鲤互相争食围成一个又一个圆圈,在朝阳的照耀下仿佛朵朵红色菊花盛开一
般。这少女大约十九岁年纪,面目娇好,尤其一对眉毛弯如柳月,甚是惹人喜爱。
然而这美丽脸上却是一副忧愁的表情,目光并没有看向水中的红鲤,而是望着空
中飞来飞去的山雀,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如果能变成一只真正的鸟儿该有多好
呀!」
花园南侧是一座二层小楼,二楼卧房的窗子开了半扇,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屋
子里,在墙壁上映出了繁星般的光点。卧房中摆着一张大床,大床中央睡着一对
青年男女,那少年大约二十出头,仰躺在床上,剑眉入鬓鼻子高挺,相貌甚是英
俊,只是脸色十分苍白,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那女孩儿面向少年,侧身蜷缩
在他身边,大概只有十六岁的样子,一脸稚气,琼鼻小口,小小年纪便出落得楚
楚动人。大概是天气有些热了,女孩儿一条雪白的胳膊伸在被子外边,被子被她
夹在腋下,露出了半截光洁的裸背。
忽地那少年眼帘微动,皱了皱眉,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女孩儿听到声音,
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手肘支起半边身子,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见到少年正
睁开眼睛,立刻坐起了身子,惊道:「呀!少爷,你醒过来啦?」少年听到女孩
儿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她,却是一脸茫然。
女孩儿看到少年有了反应,欢叫道:「呀,太好了,少爷,你总算醒过来啦!
你真的醒过来了!」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的问道:「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会不会头晕?」少年张了张嘴,才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是哪?」
「这是家里呀,少爷。」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你被坏人打下了山崖,是
张总管把你救了回来,王大夫说你摔到了脑子,身上倒是没有大碍,只要能醒过
来,便没什么事了。你回来后躺了八天都没有醒,可吓死人了。」
少年听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又看了看四周,迷惑的问道:「你是谁?我的头
好晕,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里是我的家吗?」
女孩儿大惊,「少爷,你真记不得了吗?我是雪儿呀,你不是又在故意吓我
吧?」
少年又是一阵沉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的
头好痛。」
雪儿安慰道「少爷你先别急,好好躺着,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能醒过来
就什么都好。也许是昏得久了,过一会就什么都记起来啦。」雪儿一边安慰他一
边急忙跳下床来,她上身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肚兜,胸前一对乳房已经发育的颇
为丰满,在肚兜上顶起了两个小山包,下身穿着一条月白色的亵裤,将挺翘的小
屁股紧紧的包裹其中。
那雪儿胡乱穿上衣裳,遮住诱人的春色,跑到窗子边大喊:「燕子姐!少爷
醒过来啦!你快叫张总管他们过来!」
凉亭中的紫衣少女听见雪儿的话,心头一震,回过神来:「啊?他真醒过来
了?」雪儿答道:「是,少爷醒了,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快叫王大夫来!」
紫衣少女听了赶紧把米粒全丢到小湖里,说道:「我这就去叫王大夫,你照顾好
少爷。」说着快步向前院走去。
雪儿回过身来,整理好衣服,又回到床边问道:「少爷,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吗?」少年答道:「我口好渴,头也很痛。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雪儿去倒了
一杯菊花茶,用汤勺舀了一勺送到少年嘴边,他张嘴喝了,觉得一次太少,说道:
「你扶我起来,我用杯子喝。」
雪儿把他扶了起来,把软枕放在背后给他靠着,将杯子送到他的嘴边。少年
咕咚咕咚一口气便把茶喝了个干净,只觉得入口甘甜清爽,连头也不是那么痛了。
恢复了几分精神,少年张口问道:「刚才你叫我少爷,我是什么人?」
「少爷你是这逍遥山庄的少主人,我叫杨雪,是服侍你的小丫头。你有些印
象了吗?」少年只是摇头,杨雪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少爷,你还记得自
己的名字吗?」少年喝了茶,又沉思了半晌,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叫什么名
字?」杨雪答道:「少爷你姓廉,单名一个驰字,就是马字旁的那个驰。」少年
点头道:「恩,我叫做廉驰,记住了。」
廉驰又连喝了两杯菊花茶,口已经不干了,但还是觉得喉咙火烧一样的灼痛,
便和杨雪说了。杨雪答道:「少爷你昏迷了八天,吃不下东西,全是靠参汤吊命,
现在火可大得紧,一会儿让王大夫给你开一副清热祛火的方子就好了。」又问道:
「少爷你肚子饿不饿?」经她一提,廉驰果然觉得腹中空空荡荡的,杨雪便出去
吩咐厨房拿一锅燕窝粥过来。
燕窝粥还没来,王大夫倒是先到了。只见十多个人一路吵吵嚷嚷的从前院来
到了小楼里。这张总管自从救回了廉驰,便天天守在前院的大厅,得到消息便和
王大夫一起赶了过来。
进到小楼里,张总管回身对众人说道:「大家稍安毋躁,我与王大夫两人上
去,你们便在这里稍后。」张总管和王大夫上了二楼,紫衣少女也跟了上去,其
余人便留在大堂里自找椅子坐下。
卧室之中,杨雪正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向廉驰说些过去的事。张总管带着
王大夫进了卧房,廉驰看过去,只见进来两男一女,走在前边的张总管大约五十
多岁,身材高大,头顶微秃,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模样;身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
者正是王大夫,头发花白,干干瘦瘦的,因为这几日都在研究廉驰的病情,精神
也不大好的样子。
再看那紫衣少女,果然是国色天香,肌肤白嫩,胸前双峰高耸,身材高挑,
娇小的杨雪站起来大概只到她的肩头。
张总管一进屋就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几位堂主也得了消息,正在楼下
相候,属下怕他们扰了少主休息,才没让他们上来。」廉驰也不记得他是谁,只
是皱眉点了点头。
杨雪对张总管道:「少爷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名字都是我刚刚告诉
他的。」张总管眉头紧皱,回头道:「王大夫,你快来给少主查看一下,可有什
么不妥?」王大夫走到床边向廉驰道:「少主,让属下来查一查你的脉象。」
王大夫正闭目凝神诊脉,张总管又向廉驰道:「少主,属下虽不想扰了你修
养,但却有一件事情关系重大,不得不问。」廉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总管道:「少主你还记得逍遥大会的事情吗?」
廉驰仔细想了一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道:「什么是逍遥大会?我什么
都记不起来了。」张总管一脸为难,犹豫一番,又问道:「那……,关于逍遥丹
的解药,少主可有一些印象?」
廉驰这下更是不解:「解药?有人中毒了吗?」张总管一颗心沉了下去,叹
了一口气,「少主你只管安心休养便是了,这些事由属下来处理吧。」然后便站
在那里,紧皱眉头不发一语。
过了片刻,王大夫睁眼站起来道:「少主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已无大碍,只
是这失忆……,唉,恐怕是跌出了失魂症。」张总管急道:「可有医治方法?」
王大夫答道:「这失魂症据说乃是头部淤血所致,并非药物可医,属下并不
擅长针灸清淤之术,还需延请此道高手前来,看看可有什么办法。」又向廉驰道:
「少主不必为此烦恼,只管静心调养便是。少主身体现在还会虚弱无力,属下这
就开几副补血养气的方子,过得几天便可恢复如常了。」
张总管和王大夫一同下了楼,楼下等待的诸位堂主一拥而上,纷纷询问廉驰
的情况。张总管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去大厅说吧,别在这扰了少主休息。」
众人来到大厅,张总管咳嗽了一声,说道:「少主刚刚清醒,现在神智还不
是十分清楚,据王大夫说,身体已无大碍。所有人不得走漏消息,对外仍称是少
主正在闭关修炼,除非少主彻底康复,不然所有知道少主被刺之人都继续关押。」
众人齐声应道:「是!」
张总管又道:「你们先各自回府,免得惹人怀疑,我自守在山庄里,只要那
刺客再想加害少主,老夫定然将他生擒活捉!」众人散去,张总管独自坐在椅子
上,一脸忧虑的看着棚顶的灯笼,自语道:「老庄主,你现在在哪里呢?」
后院卧房之内,先前去传话的紫衣少女走到床边,问道:「少爷,可还记得
我吗?」廉驰又是摇头苦笑。紫衣少女道:「奴婢名叫单燕,乃是少爷的丫头。」
廉驰看着单燕杨雪两人,一个亭亭玉立,一个娇小可爱,都是难得一见的美
人,居然都是自己的丫头,心下大是欢喜。
过一会燕窝粥送了过来,单燕坐在床沿上,一匙一匙的喂到廉驰嘴里,杨雪
则坐在凳子上,继续给廉驰讲些关于他的事情。
这岛名叫逍遥岛,是廉驰的父亲廉川明年轻时意外发现的,便在岛上建了逍
遥山庄,带人定居于此。廉川明乃是武林人士,武功高强又颇有手段,几十年来
在手下网罗了黑白两道各路高手,逍遥山庄的实力也跟着日渐强大。这些下属被
分为七个堂口,由武功高强之人出任堂主,由刚才来过的张总管统一管理。
廉川明为人多疑寡信,所有属下都服了他所配置的毒药「逍遥丹」,每年六
月举行逍遥大会分发解药。如不服下解药压制毒性,必会死的凄惨无比。靠着这
逍遥丹的淫威,另有几个帮派也被廉川明控制在手中。
廉驰是廉川明的独子,三年前他刚十七岁,廉川明说是到中原办一件大事,
结果一去不回,了无音讯。廉驰聪颖异常根骨绝佳,再加上廉川明四处为他收集
了大量奇珍异果,内力修为已是登峰造极,廉家的烈风掌法也修练得不输乃父。
是以老庄主失踪,逍遥山庄众人便听从廉驰号令,张总管尽心辅佐,再加上逍遥
丹的解药只有他一人知道,众人自不敢生出二心,这三年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廉驰听了自己身世,不禁微微皱眉,心下嘀咕:「我这老爹可不是什么好人,
搞了毒药给人吃下,如果不听他的话便是连命都没了。啊呀,这下可糟糕了,张
总管刚才向我问解药的事情,我如果给不出,这老爹的属下一定不会放过我。看
那张总管刚才哭丧着脸,回去和别人一说,那些吃了毒药的人非把我撕了不可。」
想到这里,连嘴里吃的燕窝粥都没了味道。
单燕将一匙粥送到廉驰嘴边,问道:「少爷你还记得是怎么跌下山崖的吗?」
廉驰又是皱眉摇头。
单燕叹气道:「那天早上我和少爷两人去山上采药,一路爬到了后山的山顶,
然后……」单燕脸色忽的略过一丝绯红,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到:「然后我到林中
去小解,突然听到少爷你大叫了一声,我急忙出来,却没看到少爷,只见到一个
黑衣人向山下跑去。我四处寻找,最后才发现少爷你躺在山崖下边。我急忙赶回
来喊人,最后张总管带着几位堂主下去山崖,才把少爷救了回来。」
杨雪插嘴道:「少爷你回来的时候好吓人的,头上破了个大口子,流得全身
是血,燕子姐守着你哭了一整天呢!如果不是王大夫说你没事了,我看她非哭死
不可。」单燕大羞,放下碗便去杨雪腰上搔痒,口中道:「还说我,你自己不也
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杨雪受不了痒,跳起来咯咯笑道:「少爷,燕子姐又欺负我了!」廉驰被他
们一闹,心情也开朗了许多,笑道:「等我身体好起来,就帮你抓她的痒。」单
燕皱眉说道「哼,你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也还向着雪儿,就喜欢来欺负我。」
廉驰吃过了粥,杨雪又从外边拿来了水盆毛巾,说道:「少爷,我给你擦擦
身子。」一把拉开他身上的薄被,廉驰这才发现,自己被子下边的身体竟然一丝
不挂。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两个美女面前,廉驰不禁大是尴尬,忙说道:「这个,
这个还是不用了,过几天我能动了自己来吧。」
杨雪见廉驰羞得满脸通红,觉得大是有趣,「嘻嘻,少爷,你的脸都红了耶。
这几天你大小便都是我和燕子姐帮你的呢。你从前最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的,
现在你洗澡不方便,便每天给你擦擦身子好了。」杨雪拧干了毛巾,单燕扶着廉
驰,两人仔细将廉驰的身体擦了个遍。
廉驰软绵绵的靠在单燕身上,鼻中满是少女的体香,身上被杨雪轻柔的擦拭,
胯下不禁就有了反应。单燕看在眼里,羞红了脸,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心中想道:
「这人便是不能动了,心中也满是龌龊念头,本性就是这么下流,摔坏了脑子也
死性不改。」
杨雪将廉驰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回过头来,却看到廉驰勃起的阳物,「嗤」
的一声笑了出来,眨了眨眼睛,换过一条毛巾包起了那玩意,轻轻抚弄了起来,
口中还问:「少爷,这样擦舒不舒服啊?」
廉驰被她弄得呼吸粗重,几乎舒服的哼出声来。脑中满是早上杨雪醒来时的
样子,娇小的身上只穿了一个小肚兜,雪白香肩好像羊脂做成一般,胸前两团鼓
鼓的凸起,让人浮想联翩,活脱脱一个迷死人的小妖精。
单燕听到廉驰呼吸声音有异,回头一看,见到杨雪跪在床上,手中正抓着廉
驰的阳物套弄,大是气恼,在杨雪翘起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斥道:「你别胡闹
了,他现在哪禁得起你这么折腾!」杨雪吐了吐舌头,拿起毛巾跳下床来,说道:
「燕子姐,扶少爷躺下吧,我去洗毛巾。」说完端起水盆就跑了出去。
单燕摇了摇头,扶着廉驰躺回去,又帮他盖好被子,说道:「少爷,你身子
刚好,还是好好休养才是,不要胡思乱想别的了。」廉驰很是不好意思,「恩」
了一声,便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单燕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皱着眉头看着廉驰,心
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廉驰刚刚清醒,精神还不大好,过不多时便真的犯起困来,心中祈祷:「老
天保佑,这一觉醒来,便是什么都记起来就好了。不然其它还好说,那些属下到
了六月吃不到解药,便要来找我抵命,只怕死前还要被那些人折磨一番,到了黄
泉路上也要一路被人打骂。」
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之后几天廉驰睡睡醒醒,但是一直想不起一丝关于
过去的事情。张总管每天都要带着王大夫来探望几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单燕
杨雪两个美貌丫头轮流照顾着廉驰,晚上便睡在他的床上,两人早就被他收入房
中成了他的女人,倒也不用避嫌。廉驰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已经有了几分力气,
便不时从她们身上揩油,只要是凸起的部位就都想摸一下,杨雪倒不觉得什么,
单燕却是十分恼火,将他骂了好几次。
这天晚上,两女正服侍廉驰进餐。本来他已经可以自己动手,却偏要人来喂
他。单燕不愿,便把筷子交给杨雪,自己跑到花园里去了。
杨雪夹了一块虾仁送到廉驰嘴里,笑道:「嘻嘻,燕子姐又生气了,她一不
开心就喜欢到小湖去喂鱼,咱们这的鲤鱼是越来越肥啦。」廉驰吃了虾仁,郁闷
的说道:「她整天总对我板着个脸,我就是想摸一下她的胸口都会被骂,你不是
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吗?」
杨雪笑道:「她现在对少爷已经是好多啦,去年她刚被送来那会儿,整天又
哭又闹的,哪有现在这么好说话。」廉驰倒不知道单燕过去的事,一伸手,抱住
杨雪的腰将她拉到怀里,问道:「她是去年才跟了我的吗?」
杨雪身子很是娇小,被廉驰拉到怀里,伸手已经够不到凳子上的食盒。廉驰
从她手中拿过筷子,笑道:「雪儿,你来告诉我燕子的事,我来喂你吃东西好不
好?」杨雪在他怀中扭了几下,嗔道:「你自己可以吃还要人家来喂你。」廉驰
在她腋下戳了一下,道:「快说,不然我打你屁股。」
杨雪把头靠在廉驰胸口上,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燕子姐也很可怜的。她
本是飞鱼帮的大小姐,她爹单老爷子也是你的手下。好像是少爷交给他的事情没
有做好,去年逍遥大会上少爷很是生气,本不想给他解药了。但是又听人说单老
爷子有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就对单老爷子说,只要把女儿送来就饶过他,单老爷
子没办法,就只好把燕子姐送给少爷做了丫头。」
廉驰听了一时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果然是什么爹生什么儿子,老子阴损,给
属下吃毒药;儿子缺德,逼属下送女儿,现在廉川明失踪,廉驰摔得没了记忆,
只怕便是遭了报应。
杨雪见廉驰一直在发呆,问道:「少爷,你怎么了?」廉驰回过神来,道:
「原来我是这么坏的一个人,难怪燕子这么讨厌我了。如果她不喜欢这里,我便
送她回家好了。」杨雪急忙摇头道:「少爷你可千両�的绳子滑向崖底。
不一会就到了崖底,张北晨放开廉驰,廉驰一看,地面上被那苗族巫医用石
灰粉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四周还放着许多兽骨。
再看那苗族巫医,光着上身,赤着双足,下身穿了一条肥大的裙子,脸上画
得花花绿绿看不出本来面目,头上也没有再包蓝布,而是披头散发,还插了满头
五颜六色的羽毛。
廉驰看他这怪样子,心中却想到了杨雪的鸡毛毽子,和这苗族巫医的脑袋居
然十分相像。
那苗族巫医见廉驰来了,一指法阵中间的蒲团,说道:「这位公子,请坐在
这里,时辰已到,我们这就开始施法。」
廉驰依言坐下,一阵夜风吹来,身上觉得有些发冷。现在虽然已是春季,但
是夜间海风吹来,还是凉意十足,那苗族巫医光着身子却没有半点寒冷的样子。
苗族巫医拿出一只大公鸡,一刀划开脖子,接了两大碗鸡血,把其中一碗绕
着廉驰洒了一个圈,然后就端着另一碗鸡血向廉驰走来。
廉驰见他拿着一碗鸡血向自己走来,就觉得不妙。果然,那苗族巫医二话不
说,一扬手,把一碗鸡血全都倒在了廉驰头上。
廉驰只觉得又腥又粘的鸡血流得满脸都是,连脖子里也流进了不少,大怒道:
「你干什么?」
那苗族巫医答道:「这位公子不要生气,这鸡血乃是招魂引,这样才能把你
丢的那一魂吸回来。」
廉驰咬牙切齿,拳头握得直响,心中想道:「你奶奶的,如果今晚你招不回
本少爷的魂,我就把你的狗头砍下来给雪儿当毽子踢。」
那苗族巫医又走了回去,拿起一根挂满骨头的棍子,开始对着月亮鬼叫,声
音凄厉难听,也不知道是什么咒语。
一直到了东方泛白,那苗族巫医已经叫得嗓音嘶哑,廉驰也没觉得有什么异
常,知道自己被这南蛮耍了,胸中怒火再也难以压抑,一跃而起,跳到那苗族巫
医身后,飞起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廉驰习武多日,现在举手投足都已经无意中带上一些内力,那苗族巫医被廉
驰踢得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不住咳嗽,一时爬不起来。
廉驰也懒得再管他,只想赶紧回去洗澡,便叫张北晨带他回逍遥山庄。
廉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里,天色只是微明,自己点燃烛火,来到浴室脱衣服,
衣服脱了一半,突然看到镜子里自己一脸鲜血,吓了一跳,又把那苗族巫医骂了
一番。忽然想到白天单燕胆小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决定先不洗澡,用这现在的
样子去吓一吓单燕玩。
打定了主意,廉驰又摸回了自己的卧室,见到单燕正与杨雪抱在一起沉睡着。
杨雪面向床里,而单燕面向床外,正好给了廉驰方便。
廉驰来到床边,轻轻伸手推了推单燕。单燕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一看,屋
子里十分昏暗,借着一点微光,看见廉驰正满脸鲜血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见自
己醒来,还张嘴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那雪白的牙齿衬托着一脸血红,显得骇
人异常。
单燕尖叫了一声,一翻白眼,竟然被吓得昏死过去。廉驰可慌了神,急忙去
掐她人中,杨雪被单燕的叫声惊醒,回头一看廉驰的恐怖模样,也是尖声狂叫,
廉驰急忙捂住她的嘴,说道:「别叫,别叫,是我啊,我头上的是鸡血,我可不
是鬼!」
杨雪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拍着自己的胸口,皱眉道:「哎呀,少爷,你
把人家的心都吓出来啦!」
廉驰说道:「好了,快来帮我弄醒你燕子姐,她刚才被我吓昏过去了!」
杨雪一推廉驰,说道:「少爷你快去把脸洗干净,我来照顾燕子姐,免得她
一会醒过来,看见你又被吓昏过去。」
廉驰下楼洗了个澡,再回到卧室,单燕已经醒了过来,正伏在床上哭泣,杨
雪坐在一旁安慰她。廉驰过去坐在床沿上,十分不好意思,轻轻抚摸着单燕的后
背,安慰道:「好了,燕子,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哪
想到你这么不禁吓,我以后再也不敢吓你了。」
单燕只是伏在臂弯里哭个不停,香肩不住耸动,弄得廉驰抓耳挠腮,直到天
已大亮,下人来报告说早餐已经准备好,单燕这才起床洗漱,但是一整天都寒着
脸,对廉驰不理不睬。
第九章
单燕与廉驰闹了一天别扭,廉驰不住的给她赔不是,杨雪也在一旁帮廉驰说
好话,单燕这才原谅了廉驰。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一间房舍,这屋子十分简单,进了门就只有一间大屋,
四壁都是白墙,对着门的墙上浮雕着一个大大的「道」字,地上只有一个蒲团,
看来是练习内功打坐的地方。
廉驰觉得这屋子比较奇特,更是一寸寸的检查,果然在那个「道」字上发现
了问题。初看上去那字丝毫无法活动,但是用手指顺着笔划一划,却听到了一阵
细微的声响。廉驰内力深厚,虽然忘记了运功心法,但是敏锐的五感仍在,如果
换作他人,即使是张北晨也无法察觉这轻微至极的响动。
廉驰以耳贴壁,再次确认了那声音乃是机括齿轮的声响,心中大喜,研究了
一番却无法揣摩出打开密室的办法。眼看日已西沉,廉驰再没了耐性,直接找来
大锤把那墙壁砸了个透。
那墙壁之后果然出现了一个秘道,廉驰大喜,连忙带两女走了进去,这通道
也是用夜明珠照明,不过通道极长,走了许久才来到了一件书房样子的密室。
这屋子有三个大书架,上边放满了书籍,另一边是一张书桌,上边也放着几
本书册。
廉驰来到书桌旁一看,一本书上写着「五毒录」,旁边是一本无名小册子,
廉驰翻开一看,里边用手写记录着各种毒药的特性与使用心得,正是杨雪所说的
那本「毒药笔记」!
廉驰大喜过望,狂笑一声,回身把两女一起抱进怀里,叫道:「找到啦!我
找到啦!」
单燕却提醒廉驰道:「少爷,你先别忙高兴,赶紧看一看这里是不是有记录
逍遥丹的解药。」
廉驰听了,赶紧翻开那笔记,里边记载有毒药、春药、泻药,五花八门无所
不包,但偏偏对逍遥丹只字未提。
三个人心中又是一阵失望,廉驰坐在椅子里,面目呆滞的看着笔记发呆。单
燕见状,刚想安慰他,突然廉驰站了起来,一脸坚决的说道:「没有配方就算了!
这药都是人配的,我现在就开始学这几本书上的东西,就不信自己不能研究出那
逍遥丹的解药!「单燕见廉驰坚毅的表情,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也鼓励他道:」
恩,少爷,这解药你心中本就有很深的印象,只要仔细专研,该不难配出来的。
「廉驰翻了翻,这书桌上只有五本书,该是过去自己经常看的,一本是《五毒录》
一本是自己的笔记,一本是《本草纲目》还有一本也没有名字,完全是手写而成,
都是机关阵法之类。桌子另一边是一本极厚的书,廉驰本以为那是一摞书,仔细
一看才发现只是一本,名字叫作《天极剑法》。廉驰便拿了和药物相关的三本册
子出了密室,现在他已经有了目标,一出门就差人去请张北晨,先向他要一些逍
遥丹来研究,不然毒药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当然无法配出解药。
张北晨听说廉驰要研究解药的配方,自然是全力支持,拿来了一盒逍遥丹,
廉驰打开一看,那逍遥丹乃是一颗红色药丸,只有小指甲一半大,这一盒子足有
上百颗了。
张北晨解释道:「少主,逍遥丹是当年老庄主与一位毒门高手共同研制,这
逍遥丹并不同于其它毒药,乃是最为难缠的苗疆蛊毒,这药丸里包藏着一只毒虫,
被外皮的药物压制成假死状态,药丸入腹后就会吸附到人的胃壁之上,每年夏天
毒虫就会苏醒一次,需要服食逍遥丹的解药,让这毒虫再次进入休眠,不然这毒
虫就会咬穿胃壁,把人的五脏六腑啃食得千疮百孔,当真是死得痛苦无比。」
廉驰见张北晨这样冷酷的人说起逍遥丹都一副害怕的样子,知道这毒药果然
是恶毒无比,想到如果人的肚子里被一只毒虫爬来爬去的乱咬,不禁全身发冷,
合上盒子,说道:「好了,我回去研究一下。王大夫医术高明,你让他也来帮我
吧!」
廉驰走到门口,却又折回身来,问道:「张总管,逍遥丹是在哪里做出来的?
这活的毒虫能不能给我找一些来?」张北晨答道:」这逍遥丹是老庄主在苗
疆秘制,一次造了很多,足够使用,所以最近几年并没有再做,那毒虫的所在,
恐怕也是只有少主一人知道了。「廉驰听到那毒虫并不是在逍遥岛所养,微微放
心,不然想到这岛上有如此恐怖的毒虫,连睡觉都要不安稳了,点头说道:「好
了,那活毒虫我自己想办法吧。」
次日一早廉驰带着逍遥丹来到了炼药房,过不多时,见到王大夫愁眉苦脸的
被人送了过来。
廉驰见王大夫一副死了儿子的表情,心中奇怪,问道:「王大夫,你这是怎
么了?」
王大夫一下跪在廉驰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少主饶命啊,属下医术平庸,
对药物理解与少主相比是天差地别,根本帮不上少主的忙,少主还是让属下回去
吧!」
廉驰奇道:「就算你帮不上忙,我也不会杀你,何必愁成这个样子,你快起
来吧!」
王大夫还是不肯起身,犹豫了一下,说道:「少主要我来帮忙配置那逍遥丹
的解药,如果真的配置成功,少主为了不让那配方外泄,一定不会留下属下性命
的。而且属下确实对这解药毫无头绪,不然早就配出解药了,怎么还会让少主操
劳。」
廉驰这才明白,王大夫是怕自己事后杀人灭口,心中想道:「你如果能自己
配出解药,早就跑了,怎么还会来这求我?」
口中却笑道:「王大夫,我摔下山崖后,能够保住性命全靠你医术高明,你
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加害于你?
你尽管放心,配出了解药我也不会害你,不然我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卑鄙小
人?」王大夫摇头道:」就算少主肯饶过属下,张总管也肯定不会的。「廉驰见
这王大夫一副窝囊样子,是绝对不敢来帮自己了,便说道:「好了,那你回去跟
张总管说,这边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一人就足够了!但是我有药理不明白的地方
去问你,你可不许再推脱。」
王大夫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答道:「那是自然,少主如有问题,属下绝对会
毫无保留的用一身所学为少主分忧。」
廉驰一摆手,王大夫就跟内急一样,一路小跑的离开了炼药房。
廉驰自己去笼子里抓了一只猴子,他伸手敏捷,虽然猴子灵活无比,也难逃
他的魔掌。廉驰把那猴子关在一个小笼子里,又拿出一颗逍遥丹,用小刀剥开红
色的外皮,露出了一只全身漆黑的甲虫。
那甲虫一动也不动,八只脚都收缩在一起,看来倒是和蟑螂有几分相似,它
就是专喜欢吃人内脏的毒虫了。廉驰把僵死的毒虫塞到了猴子嘴里,开始观察猴
子的反应。
那猴子吞下了毒虫,过不一会,突然用力抓住铁笼的栏杆用力摇晃,把铁笼
摇得不住晃动,没想到一只小小的猴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再看它眼睛几乎凸
得从眼眶里跳出来,口中「吱吱」惨叫不已,廉驰知道是那毒虫苏醒过来,正在
猴子体内啃食它的内脏,便开始注意观察。
那猴子口中与肛门不住流出鲜血,用爪子用力撕扯肚皮的毛发,在笼子里滚
来滚去,一直折腾了有半个时辰,这才蜷缩在笼子一角,再也不动了。
廉驰凑过去仔细查看,突然见那猴子肚子凸起了一小块,那块凸起在皮下不
住移动,终于凸起破开,那只黑色毒虫从猴子体内全身是血的爬了出来,落在地
上,还四处乱窜,速度飞快的向廉驰爬来。
廉驰早有准备,用个夹子一把夹住了毒虫,放进了一个陶罐里,封住罐口,
总算是捉到了一个试药的样品。
廉驰又叫了两个护院来,拖出那猴子的尸体,剖开肚子一看,那猴子的内脏
都被毒虫咬得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那两个护院看了,吓得脸色惨白,廉驰
却强忍住恶心,又自己去检查了一下猴子的尸体,确认毒虫不会产卵,这才命人
把猴子拖下去烧了。
然后廉驰就命令两个护院用这方法,不断用猴子孵化出毒虫,廉驰则回到炼
药房里,任由那两个可怜的护院在外边强忍恶心捉毒虫。
回到屋子里,廉驰拿起密室里带出的两本书和一本笔记,开始研究起来。按
着廉驰的计划,他先要学会制毒解毒,再想办法配出一个方子,给被捉住的活毒
虫吃了,能让它不再活动就算成功了一半。
廉驰仔细把笔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便像那次和白松学「玉蝶身法」一样,
一点就通,看得毫不费力。这笔记的内容毕竟是他自己所写,廉驰看了一遍就对
这药理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合上笔记抬头一看,天色已晚,这就收拾了一下,
准备明天再来研究那两本书。
第二天,廉驰开始研究那本《本草纲目》这本书里边记录的都是一些草药的
样子与特性,多是用于治病救人的药才,涉及制毒解毒的部分较少,而且大多数
毒药廉驰都在昨天自己的笔记里看过,剩下的一部分也不是很难理解,不过一天
就烂熟于胸了。
第三天廉驰开始看那本《五毒录》,《五毒录》也是用手写而成,但是看年
代已经十分久远,纸质已经变脆发黄。
这本书与《本草纲目》完全不同,里边记录的都是些绝毒之物,毒花毒草只
占了其中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一些用动物制毒的方法,毒蛇、蝎子、蜈蚣都是常
用材料,各种配合变化莫测。
这本《五毒录》廉驰一直专研了三天,这才能把其中道理搞清。这也完全是
因为他失去记忆之前就在这本书上下过苦功,现在只是沿着老路重走一遍而已,
不然就算他天资聪颖,这本书没有个七八年,是绝对不可能得到其中精髓的。
廉驰这些天来,把重点放在了迷药麻药之类的毒药上,据他推测,能让毒虫
沉睡一年的解药,应该就是这类东西。他几天来见到迷药麻药就要根据配方调制
一些,这一天下午,廉驰终于把所有记录的迷药麻药都各配了一副,准备正式开
始试验。
廉驰打开一个陶罐,这些毒虫几天来一直被他精心饲养,现在依然活力十足,
密密麻麻的在罐子底爬来爬去。那两个负责捉毒虫的护院被廉驰折磨的难以忍受,
居然激发了他们的创造力,发现只要剥去逍遥丹的外皮,把假死的毒虫用温水一
泡,就可以得到活的毒虫,所以这毒虫的数量完全不成问题,解决了廉驰的一大
难题。
廉驰用夹子捉住一只毒虫,放到了掺杂着「软骨散」的水罐里,那毒虫被水
淹没,夹子一松开,立刻浮到水面上笨拙的游到了罐子边上,却没有任何麻木的
反应,看来「软骨散」对这毒虫并没有作用。
廉驰又捉出毒虫,用清水洗干净,再放到蒙汗药的水罐里,还是没有作用,
如此一直试下去,那毒虫终于不堪折磨,在「离魂丹」的水罐里一翻壳,漂在水
面上不动了。
廉驰大喜,捞出毒虫一看,果然和逍遥丹里包住的假死毒虫一样,八只脚都
收缩在了一起,一动也不动。廉驰满意的把这只昏迷的毒虫放进一个罐子里,贴
上「离魂丹」的标签,又抓了一只毒虫去试剩下的药水。
这样忙了两天,五百多种迷药麻药都被廉驰试了个遍,最后发现有一百多种
药物对毒虫有效。
接下来三天廉驰又开始继续研究那本《五毒录》并不再做什么。
过了三天,再去检查那些毒虫,发现大多数毒虫都熬过了药性,又恢复了活
力,只剩下十一只毒虫没有醒过来。那么,解药就应该就在这十一种药物里找了。
接下来,廉驰便把这十一种药物连同剥了皮的逍遥丹一起喂给猴子吃,那些
猴子吃了药,有些立刻倒下昏睡,有些则完全没了力气,瘫倒在笼子里只有眼睛
不住转动。却另有一只猴子行动如常,在笼子里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嘴里却冒出
血来,它却不知道疼痛似的,继续绕着笼子走,不一会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再看其它的猴子,也都是口吐鲜血,竟然没有一种药物能够压制住毒虫。
廉驰在院子呆立了半晌,这才一拍脑袋,想到了其中缘由。自己试验的时候
只是把药物溶解到清水里,但是那动物胃里装的可不是清水,药物遇到胃液,药
性发生了改变,就不能再压制住毒虫了。
廉驰回到房中坐下发呆,心情失落无比,在清水中可以压制住毒虫的药物在
胃液里却都没了作用,这个打击实在太大,难道自己用迷药麻药的方向是错误的
吗?转念一想,五百多种药物自己不过试了十一种而已,并不能说明所有的药物
都没有作用,也许之前被自己淘汰的药物在胃液里能够创造奇迹也不一定。
廉驰又打起精神,看来之前几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力气,现在要把清水换成
胃液,把之前那五百多次试验重新再来一次,只是,这胃液要到哪里去找呢?
第二天,整个逍遥岛的人都收到了少庄主一条不可理喻的命令,廉驰要所有
人一天不许吃饭,只许喝清水,次日早上,每个人必须以手挖喉,呕吐出一碗酸
水交上来。
这条恶心的命令让大家都莫名其妙,几个知道内情的堂主都寻思,这少主是
不是跌下山崖,被摔成傻子了?但是少主有令,张北晨也全力支持,众人只得照
办。次日早上,整个逍遥岛上一片呕吐之声,听得廉驰自己也皱眉不已。
当天上午,五大桶人的胃液被送到了廉驰的炼药房。打开那大桶,一股酸臭
扑面而来,再看那液体粘乎乎的,说不出的恶心,廉驰掩住鼻子,跑得老远,大
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廉驰决定自己绝不要受这种罪,又找来了几个护院,把试药的方法交代给他
们,让他们去试。
又把那五百多种药物都用数字标记替代了名称,免得那几个护院因此得知解
药的配方,这才放心把一大包药物交给了他们。
炼药房附近酸气冲天,廉驰自然不会呆在那里,便带着《五毒录》回到自己
的小楼里继续研究,那五百多种药物试验完毕,护院自然会来禀告给他。
回到家中看了两天书,这天下午,杨雪突然跑进了书房,穿着一件廉驰从来
没看过的粉色裙子,献宝似的在廉驰眼前转了一圈,问道:「少爷,你看雪儿穿
这衣服好看吗?」
廉驰抬头看去,杨雪身上换了新衣,从裙子里微微露出一对莲足,上边也穿
着一双崭新的绣花鞋,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她头上的珠钗也是自己从没见过
的样式,这小美人从头到脚都换了新的,整个人也显得和从前大不一样,虽然没
有变得更加美,但却给廉驰一种新鲜的感觉。
廉驰把杨雪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搂住她的纤腰,赞道:「恩,雪
儿换了这衣服真是美得像个小仙女一样!」
杨雪听了廉驰的夸奖,开心的笑了起来,又拉起衣袖,露出一截粉白的手臂,
上边带着一只新的金手镯,手镯嵌了一圈蓝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杨雪回头问道:「少爷,这手镯漂亮吧?」
廉驰点头道:「恩,雪儿的手臂像莲藕一样,再用这手镯一衬,就更加诱人
了。」
杨雪一脸得意,抿嘴笑道:「雪儿就知道少爷一定会喜欢。」
廉驰嘴角微抬,伸手去解杨雪衣衫的扣子,说道:「让少爷看看,雪儿的内
衣是不是也换新的了?」
杨雪怕被人撞见,拉住廉驰的手,一脸娇羞的说道:「恩……少爷,雪儿晚
上再给你看好不好?」
廉驰也不强迫她,帮她系好了扣子,问道:「这么多新东西是哪来的呀?」
杨雪又兴奋的答道:「今天中原来的货船到啦,送来了好多新东西,燕子姐
也换了新衣服,可漂亮啦,但是她不好意思来给少爷看!」
廉驰听了很感兴趣,拉起杨雪的手,说道:「走,她不给我看我就偷偷去看,
也许能看到美人宽衣也说不定呢!」
杨雪笑嘻嘻的跟在廉驰身后,两人上了二楼。
卧室里单燕正穿着一件水绿色的长裙,对着墙上的大镜子整理衣衫,细长的
脖颈中挂着一串珍珠项链,光洁的珍珠与娇柔的肌肤交相辉映,把单燕衬托得愈
发美丽动人。
忽然廉驰拉着杨雪开门走了进来,他一进门,灼热的目光就盯着单燕不放,
单燕被他看得面红耳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他的目光能够穿透衣服一般。
廉驰拍手赞道:「燕子你换了新衣,就更漂亮啦,好像一朵水仙花一样。」
单燕更觉得尴尬,连忙转身从床头拿起一件长衫,对廉驰说道:「少爷,这
件衣服是给你做的,我帮你换上看合不合身?」
廉驰见那衣服样式倒也不错,一片纯白的颜色,显得飘逸出尘,便拿来换上。
两女帮廉驰换好了新长衫,廉驰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相貌英俊,一身白衣裁
剪得十分合体,宛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又从桌子上拿起折扇在胸前一展,竟
然和自己的师父白松有几分神似。廉驰心中性起,伸手搂住两女的腰,让他们依
偎在自己怀里,果然很像个淫贼。
单燕不愿与他这样照镜子,轻轻的推了廉驰一下,廉驰却放开了杨雪,双手
用力的抱住单燕,笑道:「你不给我抱,我偏偏要用力来抱你。」
单燕皱眉道:「少爷,你别闹了,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廉驰继续调笑道:「那没关系,我们把衣服脱了再来抱吧!」
单燕用力挣脱出去,嗔道:「少爷你整天就没正经,有时间还是多想想解药
的事情吧。」
这「解药」二字现在就是廉驰的死穴,只要一提,他马上就没了精神,低头
走出卧室,说道:「好了,我回去看书了,你们自己慢慢试衣服吧。」
单燕见廉驰一副失落的样子,心中十分后悔,想去安慰他,又怕他乘机来纠
缠自己,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杨雪却没那么多心思,又去把玩新送来的鸡毛毽子。
又过了三天,炼药房那边传来消息,总算是把五百多种药物试完,药物与胃
液混合后,只剩下三种药物能够让毒虫彻底休眠。
廉驰根据护院的报告,按着药物的编号一查,那三种药物分别是「绝脉丹」、
「神仙露」和「闭心丹」。
这「绝脉丹」毒性最为霸道,服下药后经脉断绝,全身都不听大脑指挥,就
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一般,没有解药便要做一辈子的废人。
「神仙露」和「闭心丹」都是强力的迷药,「神仙露」会让人产生幻觉,而
「闭心丹」会让人连续昏迷几日不醒,与「绝脉丹」比起来,还是后两种药物比
较适合来给人做逍遥丹的解药。
廉驰来到炼药房,把三种药物与休眠中的毒虫分别喂给三只猴子吃了,这次
等了足有半天,吃了「绝脉丹」的猴子立在原地不动,眼睛乱转个不停;吃了
「神仙露」的猴子在笼子里东摇西晃,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吃了「闭心单」的猴
子则在呼呼大睡。但是三只猴子呼吸都十分正常,看来体内的毒虫确实是被压制
住了。
廉驰又分别给三只猴子吃下解药,吃了「闭心丹」和「绝脉丹」的两只猴子
刚一能活动,不一会就开始口吐鲜血,看来那毒虫也一并被解药唤醒了。而吃了
「神仙露」的猴子则过了好一阵,才被那毒虫咬破肚子而死。
廉驰大喜,知道自己总算是找对了路子,又连续试验了五只猴子,确认了这
「神仙露」确实对毒虫有特别的效果。
廉驰急急回到炼丹房内,这所有的药物配方都已被他记在脑子里,他以「神
仙露」为基础,不断调整配方中各种药材所占的比例,又试着增加或减少一种材
料,对那「神仙露」的解药也不住的调整。
此番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毒药能够使毒虫休眠却尽量少作用于人体,而解
药只能作用于人体,不会唤醒毒虫,如果能调配成功,逍遥丹的解药就算是大功
告成了。
这想起来虽然简单,但光是那「神仙露」就用了二十多种原料,解药也有十
几种药材,调整起来变化无穷,费了几天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
第十章
廉驰开始调整「神仙露」过了九天,配方被他改了再改,试了又试,剩下的
两大桶胃液早已用光,便又重新收集了一次。
终于这天上午,廉驰把毒虫放到加了「神仙露」的胃液里,那虫子立刻缩成
一团,再倒入解药,那虫子也毫无复苏的迹象。
廉驰大喜若狂,立刻跑出屋子,命人抓来一只猴子再试,那猴子一齐吞下毒
虫和改良过的「神仙露」,再立刻吃了重新配置的解药,过了一个时辰也还活动
正常。
廉驰狂喜之下,连午饭也不回去吃,让人把食物送到炼药房,又一连试了五
只猴子,毒虫都没有发作。廉驰命人把这六只猴子单独关起来,继续观察下去,
因为一两天毒虫不发作,他可不敢肯定那毒虫会一年都不发作,心里也还是有些
发虚。
如此一直观察下去,每一天都害怕看到猴子死去,廉驰把这六只猴子伺候得
像大爷一样,吃得比人都好。他自己也不敢稍有休息,依然在继续试验,做好这
次失败马上就换个配方继续的准备。
转眼已经进入了五月,那六只猴子在廉驰的悉心呵护下仍然活得精神十足,
廉驰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六月就要举行逍遥大会,这个月就要开始准备大批的解
药,便是研究出更好的配方也赶不及了,他便把解药确定了下来。
「神仙露」本是液体,但这对早已精通制毒的廉驰来说并不是难事,在保持
药性不变的前提下,用其它药物包住「神仙露」,表面看起来仍旧是药丸的样子。
廉驰把改良后的「神仙露」炼成了一枚白色的药丸,而那解药则制成了一枚
红色的药丸。本来逍遥丹的解药只是一颗,但廉驰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找来猴子
一试,先吃白丸,过一会再吃红丸,猴子跑跳如常,确认了这解药的确有效。
廉驰这才叫来张北晨,给他演示了解药的效果,张北晨乐得老脸生花,躬身
说道:「恭喜少主!少主天纵奇才,居然可以自行配出解药,我逍遥山庄在少主
的领导之下定能在江湖上大放异彩!」
廉驰本想乘机为难一下张北晨,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药方也是胡乱试出来的,
能否让人活过一年也还是未知数,便心虚得很,勉强笑道:「好,张总管,解药
大概就是这样子了,你统计一下今年需要解药的数量,这便安排人开始炼药吧!」
廉驰离开了炼药房,走在林间山路上,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照在头顶,耳中
传来鸟鸣蝉噪,当真是神清气爽,仰天狂笑了起来。这解药折磨了自己一个多月,
今天终于放下了这副担子,虽然不能肯定这解药是否真的能让毒虫休眠一年,但
现在已经是车到山前,再也不劳他费神了。一切听天由命,不用再为此昼思夜想,
只要安心等待结果便是。
廉驰一路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回到了逍遥山庄,杨雪还是在玩毽子,单燕拿着
本《西厢记》在凉亭里翻看,廉驰一进花园,就大喊道:「少爷我的解药配成啦!」
两女听了赶紧过来,一齐问道:「少爷,逍遥丹的解药你真配出来了?」
廉驰抱住她们,在每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配出来了,现在已经在
大批炼制,少爷我总算可以休息一下,这一个多月可真累死人了。」
单燕听了一脸欣慰,她爹爹的命看来算是保住了。
第二天早晨,廉驰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终于不用再去研究解药,吃
过了早饭,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拿出一把折扇到院子里开始练习「穿花扇法」。
这武功搁下了一个多月,现在又生疏了起来,没练几招就甩飞了扇子,把杨
雪笑得花枝乱颤。
廉驰苦笑摇头,捡回扇子又练了起来,怎么说也要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才好
再去跟白松习武,不然被师父一见功夫不进反退,肯定被他耻笑。
这「穿花扇法」练了一上午,总算是顺手了一些。午饭的时候,廉驰忽然记
起,在密室的桌子上还有两本书没有带出来,那两本书也该是自己过去经常研究
的,其中一本厚厚的好像是本剑谱,便决定下午也拿出来看看。
吃过了饭,廉驰又去了次密室,拿出了那本《天极剑法》和关于机关阵法的
无名秘籍。
廉驰先翻开了《天极剑法》第一页却没有作者名讳,只写着「天极之妙,难
以形容,老夫不过窥窃其中一二,羞于署名」,那字体虽不工整,却别有一股逼
人的英气。
廉驰心中暗骂:「这个老鬼,就偷看了其中一二也敢来写书?还罗啰嗦嗦的
写了这么厚一本,难怪不好意思留下名字。」
继续看下去,后边开始就都是剑法招式,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布满书页,廉
驰只看了几页,就发现这剑法十分深奥,虽没有「穿花扇法」那么多变化,但是
每一剑都精妙绝伦,那书页上画的小人每一剑刺出,都深合天地自然之道,繁而
不见其杂,简而不显其陋。
廉驰看了几眼《天极剑法》就立刻被它深深吸引,拿著书手舞足蹈的模仿其
中招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只是想随便翻看一下,下午还要继续去练「穿花扇
法」。
单燕见廉驰看书看得好像着了魔一样,眼中全是病态的狂热,赶忙去推了他
一下,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廉驰被单燕一推,手中正在模仿「天极剑法」,自然而然的反击回去,并指
为剑,一下戳在了单燕的胸口。
好在廉驰现在内力用不出多少,这以指发力更是难以做到,所以这一戳只是
让单燕痛呼了一声,并没对她造成多少伤害。
单燕气得银牙紧咬,自己好心提醒他,怕他走火入魔,他却恩将仇报,狠狠
戳了自己一指,柔软的乳肉被他戳的生疼。
单燕一跺脚,转身跑上了二楼,怒道:「好,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练那鬼
剑法吧!」
廉驰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自己指尖,心中却十分奇
怪,自己才刚刚看到这套剑法,方才戳中单燕胸口那一下,正是自己苦苦思索而
无法领会的一招。怎么被她一推就自然而然的用了出来,而且还运用的纯熟无比,
难道这套高明的剑法自己从前也练过不成?
廉驰想到这本《天极剑法》就是放在密室的桌子上,定是自己时常翻看,如
果说自己练过确实大有可能。兴奋之下,只向楼上喊了声「对不住」,也不管单
燕是否原谅他,就拿着《天极剑法》跑到了武场。
到了武场,廉驰拿起了一把剑,照着剑谱练了起来。他失忆以来已经过了两
个多月,先是重新学习「玉蝶身法」,而后又靠着过去的底子研究制毒,对于回
想过去的知识已经颇有心得。
廉驰快速的翻看着《天极剑法》如果看到一招自己能很快领悟,那大概就是
自己从前练过的,便仔细专研,果然可以很顺利的掌握用法。而如果一招练得不
顺,就马上换过下一招再看,绝不浪费时间。
这《天极剑法》也不知道有多少招术,作者根本没有为每一招标注数字,廉
驰也没有注意去数,厚厚的剑谱看了一半,绝对已经有百招以上,自己能领悟的
居然只有十二招而已。
但是这十二招剑法全部都是鬼斧神工之作,每一剑都深得天地造化,神妙至
极。廉驰不禁对这默默无闻的作者崇敬异常,如果这「天极剑法」的每一招都如
此精妙,那全部掌握了这套武功会是多么伟大的威力?创造这「天极剑法」的作
者该是怎样的一个绝世天才?
这「天极剑法」极为深奥,廉驰在失忆前也不过学得其中几招的皮毛,现在
他在武场之中按着剑谱练习,靠着过去打下的底子,倒也进境飞快。
「天极剑法」的招式是全部从天上的星宿演化而来,所以名字也与星宿相同,
招术也与星宿十分符合。
例如廉驰现在所掌握招术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北斗」,便有「天枢」、
「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种变化,每
一变的威势都不下于陆当荣的「腾蛟枪法」,而且快速灵活了不止一倍。
还有一招「华盖」,专门为了困住对手而用,天上的星宿「华盖」是由七颗
星星组成,所以这一招「华盖」也有七变,专门应对不同的情况。
又有一招「织女」乃是守御招式,专门对应「满天花雨」这类一掷千针的暗
器手法,星宿「织女」有三星,招式也有三变,使出来就如同用剑织出一张细密
的绸缎,将自己包裹其中,当真是泼水不进。
廉驰苦练了一下午,肌肉酸痛,汗如雨下,按着他原本的性子早就回去休息
了,但是这「天极剑法」似乎有魔力一般,廉驰看着那一招招剑法心痒难搔,偏
要一口气练完不可。
已经是太阳落山,晚饭时分,廉驰还在研究「天极剑法」,完全忘记了去吃
晚饭。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杨雪推开武场的门,叫道:「少
爷!该吃饭啦!」
廉驰看着《天极剑法》头也不抬的说道:「再等一下,我把这一招练完再吃。」
杨雪皱眉道:「我和燕子姐等了你好久啦,中午你把燕子姐胸口都戳红了,
她正生气呢,你再不去吃饭她非发火不可。」
廉驰拿起剑来又比划了几下,答道:「那你们先吃吧,不要等我了,等练完
了剑我再回去吃。」
杨雪催了他几次,廉驰都不为所动,只是去专研那一招「天狼」,杨雪一跺
脚,也不去理他,自己跑回去了。
廉驰练了一会「天狼」都不得要领,又换了一招「轩辕」研究。
这「轩辕」十七星十七变,剑意虽然纷繁复杂变幻莫测,招术却是大开大合,
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伤人于意想不到之处。「轩
辕」这招比较道貌岸然,很和廉驰性子,他练习起来还颇有心得。
廉驰对这招「轩辕」刚有一些领悟,杨雪却又回来了武场,这次倒没有催他
去吃饭,而是手里提着个食盒,给他送饭来了。
廉驰现在着了魔一样,完全沉浸在「天极剑法」之中,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杨雪怎么劝他也不肯停下来,急得杨雪几乎哭了出来,只得打开食盒,趁廉驰停
下看书的时候抓机会喂给他吃。
廉驰眼中只看着《天极剑法》饭到嘴边张口便吃,连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想
明白了一些就拿剑再练,练得滞涩了便回来看书,杨雪便赶紧端着饭碗过来,踮
起脚尖喂上几口,还得用手绢帮他擦汗,也忙得不亦乐乎。
廉驰开始练剑杨雪便拿着饭碗等在一旁,也不去打扰他,如此喂喂停停,一
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也没吃完。
这招「轩辕」实在太过复杂,廉驰看得头晕脑胀,却被勾了魂一样欲罢不能,
他从中午来到武场就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连拿剑的手都有些抖了,却仍挣扎着
按着剑谱挥了一剑,突然眼前一黑,软倒在地,耳中只听到杨雪的哭叫:「少爷!
你怎么了?
第十一章
清晨,廉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单燕杨雪两人就
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单燕问道:「少爷,你醒过来啦?你感觉身体好些了
吗?」
杨雪却是问道:「少爷,你还认得雪儿了吗?不会又失忆了吧?」
廉驰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比较有力气,脑子也很清醒,昏倒前练的那一
招「轩辕」的前八变还记得一清二楚,看来这次并没有失忆。他苦笑了一下,回
答道:「身体还好,没有什么不适,之前的事情也都还记得很清楚,这次我昏了
多久啊?」
杨雪见廉驰苏醒,看来也很有精神,总算放下了心,笑道:「少爷,这次你
就昏睡了一晚上,昨晚你练剑把自己累昏过去了,可吓死人了!」
单燕又说道:「昨晚王大夫来看过了,说你身子虚弱,又连续四个时辰没有
休息,饭都没有吃好,还费神去研究剑法,精力透支所以昏厥。少爷,单燕早就
劝你要注意调养自己身子,你偏不爱听,这次真要注意修身养性了,再这样折腾
下去,非把身子弄坏了不可。」
廉驰听单燕又要他「修身养性」,真是郁闷无比,这两个多月来,每晚两个
美人都一直睡在身边,但他却只能这摸摸那亲亲的满足一些手足之欲,始终不能
真正销魂,便是因为这一句「修身养性」。
廉驰自从那次流鼻血以后,就一直被单燕抓着把柄,单燕说他身子虚,要他
调养身子,他还真就无法争辩。好容易最近单燕有些松口,晚上已经不再干预他
与杨雪在床上亲热,马上就要到得偿所愿的时候,偏偏自己又练剑累昏了过去,
单燕更是印证了廉驰「身体虚弱」,肯定又要把他管得死死的,想真正把两女吃
到嘴里,还不知掉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实廉驰昏迷的真正原因只是精力透支,倒与身体没有多大关系。之前他一
个多月昼思夜想逍遥丹解药的配方,从未有过片刻休息,便是吃饭的时候也在考
虑药方,精力已经消耗殆尽。昨天他所练习的「天极剑法」饱含了天地间的玄机,
练习起来本就极耗精力,他又已经是强弩之末,自然禁不起这样的消耗,便在身
体也疲劳到极限的时候,崩断了弦昏死过去。
这「天极剑法」的招式乃是宇宙的灵气所在,其精妙的变化更不是一般人能
够参透,偏偏还会对习武之人产生极大的吸引力,换了是其它人,只要不是定力
超强之辈,肯定也会像廉驰一样欲罢不能,直到累昏为止。
虽然廉驰自觉身体无碍,单燕却绝不许他下床,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廉驰
倒也没觉得郁闷,两女又是按摩又是喂饭,这一天过得十分惬意。美中不足的是,
连杨雪都觉得他身体太过虚弱,怕他再胡思乱想,不肯再给他占半点便宜。
廉驰安心休养了一天,第二天却又想去练那「天极剑法」,但是剑谱却被单
燕藏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给他,弄得他抓耳挠腮,就好像自己养的那些猴子一
样。
吃过了早饭,廉驰又练了一会「穿花扇法」,但脑中全是「天极剑法」的影
子,再也练不下去,又去武场拿了把剑按着印象,把学会了的那几招「天极剑法」
练了一遍。
这一开了个头,便再也难以停止,看不到后边的招式,就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急得廉驰团团转,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躁几分。
终于廉驰再也难以忍耐,跑回了后院,单燕正在凉亭里看书,他大步走了过
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压住她的香肩,嘴凑到她的耳边哀求道:「好燕
子,把那剑谱给我吧,我这次肯定会好好休息,绝对不会再练个不停了。」
单燕被廉驰抱住,听他又在要剑谱,皱眉道:「少爷,那《天极剑法》太过
古怪,一练就停不下来。你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吧,武功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你身
体恢复了,单燕自然不会拦你练武,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
廉驰苦着脸说道:「那我就只看一看总可以了吧?只要我不练,就不会累到
身体了。」
单燕被廉驰紧紧抱在怀里,想挣脱却没有他力气大,他的手又很不老实,总
是在自己小腹上揉来揉去,耳中听他不住的哀求,再也抵挡不住,只得点头答应:
「好了,少爷你别闹人了,你先放开我,我去把剑谱拿给你就是。」
廉驰听了立刻满面笑容,放开了单燕让她去拿剑谱。过了一会,单燕沉着脸
拿着剑谱回来,廉驰赶忙伸手去接,单燕却把剑谱藏到了身后,对廉驰说道:
「少爷,我还是很不放心,你把这剑谱先拿给其它人看看吧,我总觉得这剑法大
有古怪,看你前天的样子,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让武功高手帮你鉴别一下,
这剑法究竟能不能练。」
廉驰连连点头道:「好,我可以把剑谱给我师父看看,让他从旁指导,这样
有人看护,肯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啦!」
廉驰从单燕手中接过剑谱,欢呼一声,抱住单燕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急急忙
忙的向白松家走去,看得单燕连连摇头。
廉驰出了逍遥山庄,一路运起「玉蝶身法」,飞奔一样跑到了白松的家,把
那些保护他的护卫追得气喘吁吁。白松见廉驰到来,带他到了客厅,笑道:「小
驰,听张总管说逍遥丹的解药已经配成,这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你,解药研究得
十分辛苦吧?我猜你现在的扇法肯定比一个月前退步了很多!」
廉驰答道:「嘿嘿,师父说得没错,我这一个多月连睡觉做梦都是在配解药,
武功早就扔到一边去了。」
从怀里拿出那本《天极剑法》递给白松,继续说道:「师父,你来帮我看看
这剑法,非常的高明,让人一练就停不下手。」
白松接过《天极剑法》扬了扬眉道:「这剑谱倒是真厚。天极?恩,让我看
看……」
白松这一看就是半个时辰,便如廉驰当初一样,完全沉浸在了剑法之中,手
中比划不停,口中还念念有词。
廉驰等得不耐烦了,问道:「师父,你看这剑法怎么样?我很多招式都练不
明白。」
白松目光仍旧停留在《天极剑法》上,答道:「不错,极为高明,和『昆仑
剑法』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说着拿起剑谱快步走到了自家的武场,拿起一把长剑舞动起来,剑势翩若惊
鸿,婉若游龙,正是《天极剑法》上的招式。
白松练了几招出剑一滞,遇到了问题,又翻开剑谱研究,有了心得挥剑再练,
如此反复,过了一个多时辰,白松完全沉迷在剑法之中,根本就忘记了廉驰。
廉驰站在旁边一看,这和自己那天的表现完全一样,说道:「师父,这剑法
好像能勾人的魂一样,我前天练剑练得饭都没心思吃了,一直练到累昏过去,你
可要小心啊!」
白松置之不理,仍旧挥剑不停,廉驰看向他的眼睛,哪还有半分平时的清明
沉稳,完全是一个饿鬼见到美食一样,想到单燕也说过他看剑谱时候的眼神很吓
人,恐怕就是白松现在的这个样子。
廉驰怕白松也走火入魔,几次叫他停下来,他都置若罔闻,只得自己也拿起
一把剑,用起刚学会的一招「华盖」,去拦住白松的长剑。两剑相撞,廉驰虽然
早有准备,一股大力袭来就立刻撒剑后跃,仍旧被震的虎口发麻,而他的那把长
剑竟然被白松震得断成了三截。
白松被廉驰一挡,这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小驰你做什么?」
廉驰忙答道:「师父,你练剑练得走火入魔了,这剑法一练就停不下来,你
还是小心些吧!」
白松摇头道:「剑法又不是内功,哪有走火入魔的道理,只是这招术太过神
妙,让人忍不住想要看个究竟,就算欲罢不能也不会伤到身体。你先回去吧,这
剑法太过深奥,我先把它研究明白,改日再来教给你。」
廉驰见白松并没有不正常的样子,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微微放心,说道:
「那师父你自己小心呀,我先回去了!」
白松又去练剑,口中说道:「好,等我琢磨明白这剑法,就派人去通知你,
这之前你只管安心等待便是,不用每日都来。」
廉驰离开了白松的家,心中想道:「看来师父也被这剑法迷住了,这几天我
先不要打扰他,等他学会了剑法再教给我,肯定要比我自己慢慢练快得多啦!」
中午吃饭的时候,单燕问廉驰剑法练得如何了,廉驰便说剑谱给了白松,等
他练明白了再教给自己。单燕听了一脸欣慰,这古怪的剑法有人先去试验,就不
用廉驰再劳心费神了。
下午廉驰又百无聊赖起来,「穿花扇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又记起和《天
极剑法》一起拿出密室的那本机关阵法的小册子。
密室桌子上的五本书,三本关于制毒,毒药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对付
敌人比起武功来另有一番奇效;《天极剑法》神妙无比,让人一见就沉迷其中;
那么和他们放在一起的机关阵法秘籍,肯定也是不同凡响了。
廉驰又回到书房,拿起那本机关阵法的小册子,研究了起来。
机关一类大多说的就是利用齿轮杠杆传力,主要靠的就是精巧与精准两项,
书里边记载了极多制造机关传力机构的方法,都是十分经典的模块,互相拼合起
来就可组成各种奇妙的玩意,小到可以自己爬动的木螳螂,大到可以把几十斤重
铁矛当作重弩射出的弩车,对暗室的布置和陷阱暗箭更是有独到的见解。
阵法讲得就更加复杂了,所有的阵法这书里都有提及,太极、两仪、三才、
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的原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人叹为观止。
打仗时千军万马布成的战阵,武林高手站定方位组成的合击之阵,石头花草
摆成困人的迷魂阵,样样齐全。
接下来两天,廉驰就沉浸在了这机关阵法之中,开始看了觉得十分神奇,但
是仔细研究下去,阵法一项却又晦涩难懂,让他挠头不已。单燕见他每天都呆在
书房里看书,倒也放心了许多,只要他别累坏了身体就好。
现在看来,那桌子上的五本书,只有制毒一项廉驰算是已有大成,《天极剑
法》中的招术也只掌握了十之一二,好在有白松帮他参悟,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但是这机关阵法自己也有很多不解,这要找谁去请教呢?
廉驰忽然记起,张北晨曾经向自己提到过,黑狼堂的朱堂主武功并不出色,
而是最擅长机关阵法之学,便拿了机关阵法的书,要护院带他去找朱堂主。
朱堂主听说廉驰亲自来访,慌忙迎出门来,躬身行礼道:「属下朱凡勇参见
少主,不知今日少主亲自驾临所为何事?」
廉驰见这朱凡勇身材微胖,已经是六十多岁年纪,却保养的如同四十岁一样,
笑道:「朱堂主不用客气,我今天是有事情向你请教来了!」
朱凡勇将廉驰请到了客厅里,廉驰拿出那本阵法秘籍,说道:「朱堂主,我
这有一本机关阵法的秘籍,也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留下的,研究了两天有许多不
解之处,听说朱堂主你精研机关阵法,这便过来请教一下。」
朱凡勇正在品茶,听了廉驰的话,又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本秘籍,一口茶水
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廉驰奇道:「朱堂主,你怎么了?」
朱凡勇连忙站起身来,理顺了气息,说道:「少主请恕属下失礼,这……这
本书……唉!可能少主是不记得了,少主七岁的时候老庄主要少主跟属下学习机
关阵法,这书就是属下写给少主学习时用来参考的。」
廉驰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好了,朱堂主你也不用谦虚,以你的年纪,
也算得上是『前辈高人』啦,这书是你写的更好,这机关还比较简单,但是阵法
可就很多地方看不懂了,正好你来给我讲解一下。」
这书是朱凡勇所写,自然难不住他,有问必答,而且解释得通俗易懂,不过
小半天,就把廉驰的疑惑一扫而空。
廉驰收起了书,站起来说道:「有劳朱堂主了,你这一解释,我果然明白了
许多,这就不再打扰了,以后有问题再来上门请教。」
朱凡勇连连摇手,说道:「不敢不敢,少主如有问题,只管叫人传属下过去
便是,可不敢再劳动少主亲自上门。」恭恭敬敬的把廉驰送出了大门。
廉驰又向朱凡勇学习了几日阵法,他本就对此道早有研究,再加上明师相授,
对这复杂阵法的理解很快就恢复了昔日的水平。
这一天上午,廉驰在后山布下了一个石头阵,这阵法并非朱凡勇所传,而是
他根据阵法知识自行设计而成,这便要试验一下阵法的威力。
那石头阵只是用几块大石头摆成,从外边看并无任何异常,廉驰从炼药房抓
来一只猴子扔进阵中,那猴子见石头阵的四周都摆满了香蕉,急急跑去吃,却总
不知不觉的绕着几块大石头跑,怎么也跑不出石头阵。
廉驰见了觉得十分有趣,自己也走进了阵中,跨入石头阵的一刹那,他只觉
得四周景物一阵不易察觉的扭曲,再回头一看,身后却是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归路。
廉驰尝试着单凭感觉走出石头阵,却越走越晕,自以为是一直在走直线,却
总是绕了一圈回到原地。他知道这阵法只是用石头混淆视听,让人产生错觉,景
物似近实远、似远实近,参照物被幻觉干扰,人便很难判明方向了,这次亲身经
历了一番,果然奇妙异常。
廉驰不再依靠视觉,按着阵法知识行走,明明前边一块大石头挡住去路,直
接走过去一撞,却发现那石头还在十步之外;又看到两大块石头之间只有一条手
指粗细的缝隙,亲身一试,那两块石头却相距足有五尺,便是两个人并肩走过都
不成问题。
廉驰在阵中左绕右绕,甚少会走直线,不一会却被他走出了石头阵,回头一
看,不过还是一堆烂石头而已。廉驰得意一笑,知道自己这阵法算是学成了,过
去的才能总算又找回了一样。
廉驰突然灵光一现,自己虽然失忆,但是过去会的东西只要稍有提示,就能
很快再次掌握,「玉蝶身法」白松一教就会,制毒解毒一试便精,这阵法如此玄
妙,跟朱凡勇学上几日也可自己布阵了,那自己的内功呢?如果也能找到一点提
示,不也马上可以恢复内力?自己的行功方法忘记了,那看到内功秘籍会不会轻
松学会?那内功的秘籍是在哪里呢?在密室!
廉驰想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飞快的跑回了逍遥山庄。进入了
密室一看,三个大书架上都是武学秘籍,十八般兵器的招术秘籍样样不缺,内功
心法也可能不下一百册,哪一本才是自己练的呢?
廉驰又把张北晨叫到书房来,询问自己的所练内功的名字,张北晨说道:
「少主,你所练习的内功心法乃是家传绝学,属下也听老庄主提起过,这心法口
诀全部都是记在心中,并无书本,至于名字,属下也不知道了。」
廉驰听了又是心灰意冷,那逍遥丹解药的配方就是记在心里,自己全力翻找,
果然找不到记录,现在既然说这内功口诀也没有记录,那就肯定是没处找了。转
念又一想,那逍遥丹的解药虽然没有配方,不也是被自己研究出来了?这次便按
着那一密室的内功秘籍,自己研究出来自己的内功!
廉驰想到这里,豪气干云,对张北晨说道:「张总管,既然没有了口诀,我
就随便找几本内功来练练看,也许能摸索出自己内力的使用方法,你说如何?」
张北晨听了连连摇头,说道:「少主不可如此心急,那内力修炼不比寻常,
如果真气走岔了路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廉驰本就对张北晨生出了厌恶,现在又急于回复内功,之前自己都一帆风顺,
这次怎么还会失败?哪里还会听他劝告,说道:「好了,张总管,我只是稍稍试
一下,不会出什么岔子。」
张北晨了解廉驰的性格,他从前就是个刚愎自用之人,虽然失去了记忆,这
性子似乎也没变,知道劝不动他,只得退一步道:「好吧,少主,但是你修炼内
力的时候,请让属下在旁看护,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廉驰一脸不耐烦,一挥手道:「那好,那你先在这等着吧,我去拿几本内功
心法回来。」
过不多时,廉驰从密室拿了六本内功秘籍回来,递给张北晨,说道:「张总
管,你看看,我先练哪一本好?」
张北晨一本一本仔细看过,虽然找知道老庄主藏有极多武功秘籍,没想到居
然连各大门派的镇山绝学也能搞到,拿出一本泰山派的《旭日心法》说道:「少
主,这泰山派的《旭日心法》虽然不是这里最高明的,但却与少主从前的内功路
子最为接近,依属下看,便先练这一本看看好了。」
廉驰接过《旭日心法》一看,里边画着一个个小人,身上用红线标出了内功
的运行路线,一目了然,应该并不难练,便说道:「好,就是这本了吧!」
他的书房里刚好有几个蒲团,他就扔在地上,盘膝坐了上去,开始按着《旭
日心法》修练。内功最开始的门坎是在丹田里积蓄真气,但是廉驰丹田里真气充
盈,只是用不出来而已,所以便没有这问题,按着《旭日心法》所说,凝神内视,
果然发现丹田里一团热气翻滚不休。
廉驰试着引导那翻滚的真气从丹田里出来一股,那真气居然十分听话,只觉
得一股热流从丹田探出头来,这热流十分强劲,比起自己挥拳时候所带出的热流
不知道粗壮了几百倍,廉驰大喜,知道这就是用意识控制的真气了。
廉驰把热流按着《旭日心法》的经脉路线行功引导,那热流窜入经脉,就好
像鱼儿回到了熟悉的河流里,活泼异常,不一会就连续冲过了八个穴位,廉驰没
有觉得任何不适,热流过处舒爽无比,只感觉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那热流在手太阳经流转了一圈,廉驰便按着《旭日心法》把它引向了手少阳
经,突然异变陡升,那热流冲进手少阳经居然被堵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前进一分
一毫,热流的先头部队虽然被堵住,后边的真气却还奔涌而来,不停的冲击着手
少阳经,却始终不能破门而入。
手少阳经被真气冲击得扭曲剧痛,而手太阳经的真气无法宣泄,被涨得好像
要爆炸了一般。廉驰被体内的异变吓呆了,体内剧痛无比,身体却偏偏僵直无法
动弹,便是想张口痛呼也不可能,只能无声的忍受着这种折磨,斗大的汗珠却已
经顺头流下。
张北晨一见廉驰满脸痛苦,汗如雨下,知道他行功遇到的问题,急忙说道:
「少主莫慌,赶紧先把真气收回丹田。」
廉驰听了,想要真气回到丹田去,但是那经脉塞满了真气,前边想回头,后
边想前进,更是一塌糊涂,就好像无数钝刀在体内扭动,痛彻心肺。好容易强忍
着剧痛,把真气硬压回了丹田,但是真气只一小部分回到丹田,突然丹田中的真
气却全力反击回来,自己的两股真气在丹田里相斗,把廉驰痛的好像丹田中万根
钢针向外刺出,经脉里的剧痛又没有缓解,这下痛上加痛,喉头一甜,喷出一口
血雾。
这内力修练主要就是真气从丹田出,经由正十二经或者奇经八脉绕身体环游
一周,再回归丹田,称为一周天。但是廉驰这次真气走错了路,真气在经脉中堵
塞,强制压回,却又与行功路线不符合,就好像一股异种真气进攻丹田,遭到了
丹田真气的自然反击,搞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北晨见廉驰口喷血雾,知道他恐怕已经难以支撑,赶紧把双手按在廉驰后
背上,廉驰只觉得那手上又射入体内两条真气,去压制住了丹田内的躁动,但是
本身的真气怎么肯被外来真气欺负,丹田里的真气又全力反击回去,廉驰经脉中
的真气抓住机会赶紧溜回了丹田,这样一来,虽然丹田依然痛如针刺,经脉却是
好过了许多,总算让廉驰缓过气来。
这真气从经脉中倒流回丹田极为费力,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让廉驰
吃尽了苦头。张北晨内力本就比廉驰差些,这半个时辰苦苦支撑,压制住廉驰的
丹田,也不比廉驰好过。廉驰清楚的感觉到,好几次张北晨的真气已经要被自己
丹田的真气击溃,但他却坚持不懈,绝不退缩,总算是让廉驰把经脉中的真气尽
数收回丹田。张北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真气撤回时已经是微弱无比。
廉驰对张北晨极是感激,知道自己这命是他救回的,转身说道:「谢谢你了,
张总管,要不是你,我非走火入魔死掉不可!」
回头一看,张北晨已经被累得脸如金纸气若游丝,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勉
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两人都是全身被汗水浸透,廉驰身上的力气都被剧痛耗尽,躺在
了地上休息,张北晨则打坐调息。廉驰经过这一次,对内力修炼彻底死了心,这
身体中经脉交错像个迷宫一般,真气一步走错就会要了小命。
廉驰配制逍遥丹解药的时候有猴子给他试验,即使失败了也不怕,但这内力
修练可就是在用自己身体做试验了,失败了即使不死也得变成残废,这次是运气
好有张北晨相救,下次可就不一定这么好运气了。廉驰心中定了主意,这内力,
还是随着武功一起练,慢慢摸索吧。
过了一刻钟,张北晨总算恢复了过来,站起身来,问道:「少主,你现在身
体无碍了吗?」
廉驰闭目躺在地上,疲累无比,本已经快要睡着,听张北晨说话,急忙睁眼
坐起来,说道:「现在没事了,张总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看护着我,这次
真的要了我的命啦!」
张北晨微笑道:「保护少主乃是属下分内之事,少主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这
内功修行艰险无比,没有口诀绝对不能轻易尝试,还请少主放弃这个念头吧!」
廉驰站起来,连连点头道:「恩,差点命都送掉了,以后再也不敢试了,真
后悔开始没听从张总管你的劝告。」
张北晨又与廉驰客套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回去休息,廉驰看着张北晨疲
惫的背影,心中想道:「你救了我一命,少爷我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那你从前
威胁要把我困死孤岛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大家两清了吧!」
廉驰与张北晨在书房里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商议逍遥山庄的事情,单燕知趣
的带着杨雪远远避开,见张北晨离去,这才回来,一看廉驰脸色苍白,全身是汗,
好像水里捞出来一般,单燕赶紧过来问道:「少爷,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吗?」
廉驰怕她又小题大做,一把抱住她,笑道:「少爷我身体好得很。」
单燕却一下挣脱了廉驰的怀抱,皱眉道:「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还说没事?
少爷,你还是先洗个澡吧,看你一身都是汗的,小心别受了风。」
廉驰见瞒不过她,索性做出一副无力的样子,让两女扶着他去浴室,路上还
调笑道:「燕子,是不是少爷我抱得不够用力,没有从前舒服了?你放心,明天
我就肯定生龙活虎的,抱得你欲生欲死……」
单燕见他又说疯话,皱眉在他腋下狠狠掐了一下,才让他闭上嘴,杨雪却在
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第十二章
廉驰这几天又是练剑昏倒,又是内力出岔,弄得一惊一诈的,单燕怕他搞坏
了身子,便一直监视着他,练武也不许超过半天,另外半天便要休息。
白松还在专研《天极剑法》廉驰几次派人去问,都说他在闭关练功,哪一天
能研究明白也不可知。
现在廉驰便没了什么事情,也就是练一练「穿花扇法」,又或者是把「天极
剑法」学会的几招再练习一次,另外半天便带着单燕杨雪在逍遥岛上游玩,日子
倒也过得清闲惬意。
这逍遥岛虽然地方不大,却是气象万千,高山深谷,喷泉瀑布皆汇集其间,
海岸沙滩更是随处可见。
这一天下午,廉驰正坐在海滩的一块礁石上钓鱼,单燕脱了鞋袜,赤着雪足
踩着海浪在沙滩上捡贝壳,杨雪则堆了一个沙堡,抓了一只螃蟹关进去,自己拿
了一根小木棍,蹲在旁边专心致志的逗螃蟹玩。
廉驰眼睛虽然看着浮标,心思却没有放在钓鱼上,脑中想着大海那边的中原
大陆,对离开逍遥岛,进入江湖的向往填满了心中。
前几天又来了一批中原医师,虽然逍遥丹的解药没了问题,但是这病是一定
要治的,只是先前请遍了名医,都被关在了逍遥岛上,这剩余医师的水平是越来
越低,前几天居然有个白痴大夫说要用钝物猛力击打头部,想要敲散那块淤血,
把廉驰气得七窍生烟,直接给他手上撒了一些「腐肌散」,让他自己想办法解毒
去了。
张北晨对廉驰的失魂症仍旧十分挂心,他见廉驰失忆以后,从前的雄才大略
全都没了踪影,便是武功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层,这样下去还如何带领逍遥山庄群
雄称霸江湖?居然听信了另一个白痴大夫的惊吓疗法,认为廉驰只要受到惊吓,
就可冲开淤血恢复记忆,是以廉驰这几天过得极其郁闷,走在逍遥山庄里,随时
都要小心护院突然跳出来吓他,只得带着两个丫头躲到了山庄外边,对张北晨的
一丝好印象又一扫而空。
廉驰现在对于请来的所谓名医已经完全不报任何希望,知道只有那些医术极
其高明,逍遥山庄无法请动的神医才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失魂症,要想治病,自己
就一定要去中原不可。
而且那逍遥丹的解药一年一变,明年的解药也能顺利配制成功吗?这谁也不
敢肯定,更何况今年的解药是否能压制住毒虫一年廉驰自己心里也没底,如果那
毒虫提前发作,那自己不就真的要被困死孤岛了吗?还是早早离开逍遥岛为妙。
廉驰已经和张北晨说过几次要亲自去中原的事情,一面寻找父亲,只要找到
父亲,内功口诀、逍遥丹解药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另一面上门求医,失魂症只
要治愈,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当然廉驰可没敢和张北晨说这逍遥丹的解药可能挺不过一年,只是说明年的
解药不一定能够配制成功,所以张北晨并不着急,说现在武林动荡不安,即将发
生一场大变,逍遥山庄应该继续潜伏几年,再去坐收渔人之利。
廉驰现在的武功不高,独自进入江湖十分危险,而逍遥山庄武功高强之人,
当年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如果与他一同进入江湖,肯定会惹出不少麻烦,
让人发觉逍遥山庄的隐藏实力,以后逍遥山庄再想要从暗处杀出一统江湖便不是
那么容易了。
所以张北晨并不同意廉驰现在进入江湖,而是希望他武功再提高一些,有了
基本的自保之力,这才在众位堂主的暗中保护下进入江湖,他武功越好,众位堂
主出手的机会就越少,那逍遥山庄暴露的机会也就越小了。
「武功怎么能再提高呢?」
廉驰心中自问道:「内力看来肯定是进境最慢的了,轻功和内力关系比较大,
『玉蝶身法』虽然奇妙,也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倒是如果能学会那套神奇的
『天极剑法』,肯定是会实力大增,不知道师父现在研究得怎么样了?」
忽然那浮标一沉,鱼竿上传来一股极大的拉力,廉驰用力一甩,一条大鱼被
拉出水面。这时守卫在远处的护卫喊道:「禀告少主,白堂主叫人来传话给你!」
廉驰一听,丢下鱼竿,兴奋的跑了过去,问道:「白堂主说什么了?」
他对白松只是私下称呼为「师父」,在帮众面前还是以「白堂主」称呼,这
是白松交代的,以免显得他高人一等,不好与张总管和其它堂主相处。
那护卫抱拳答道:「白堂主……今天下午……灵蛇堂……」
声音却是低沉含糊,廉驰也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走上一步问道:「你说的
什么?我听不清楚,大点声音啊!」
廉驰距离那护卫极近,突然那护卫跳起来大喊一声:「是!」
声若惊雷,震得廉驰耳朵嗡鸣不已,吓得他跳了开去,大骂道:「你奶奶的!
故意吓人是不是?」
那护卫面有难色的说道:「少主恕罪,这是张总管吩咐的,小的实在没有办
法……」
廉驰一摆手,打断他道:「好了,白堂主给我带什么消息了?」
这次听那护卫声音清晰的说道:「禀告少主,白堂主说剑法已经略有心得,
请少主去灵蛇堂一趟。」
廉驰大喜,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急忙与单燕简单交代了一下,就赶去了白
松家里。
到了白松家,一个灵蛇堂护卫直接把廉驰领到了武场,白松正在武场等他。
廉驰一看,白松双目赤红眼圈发黑,好像这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但是人
却十分精神,见到廉驰到来,笑道:「小驰你来啦!你这本《天极剑法》可说是
天下第一奇书了,我看了几天也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廉驰笑道:「师父,那这剑法你研究明白了吗?」
白松摇头道:「明白?谈何容易,只是给你找到了练习的法门而已,要练剑
还得靠你自己。」
说着一挥手中长剑,说道:「我学会了其中几招,你先来看看。」
廉驰只见白松长剑舞动,时而大气磅礴,时而鬼气森森,招式连绵不绝,长
剑发出点点寒光,看得他眼花缭乱,恍惚中竟好像满天星斗在随白松起舞一般。
廉驰正看得如痴如醉,白松却突然停下了手,大喘了几口气,说道:「这剑
法中有几招极耗内力,想一口气使完我可做不到了!」
廉驰说道:「师父,那你先休息一会再继续吧。」
白松微一点头,又问道:「你刚才看我练剑,有什么感觉?」
廉驰想了一下,答道:「恩,我就好像看到师父你身边有许多星星在飞舞。」
白松面露嘉许之色,说道:「不错,孺子可教,你能从剑法里看到星星,就
已经深得剑法真髓了,如果是普通人看去,只是精妙的剑招而已,哪里能知道这
剑法来由?」
廉驰奇道「师父你还找到了这天极剑法的来由?这剑谱的作者是谁,怎么能
创出如此神妙绝伦的武功?」
白松道「我刚刚是说这剑法来由是从星空演化而来,倒不是说剑谱作者的事
情。不过对于这剑谱作者,我还真得能大概猜得出来。」廉驰追问道「那剑谱作
者是谁,在江湖上肯定很有名气吧!」白松笑道「那是当然,如此神奇剑法的创
作者,怎么会是等闲之辈,要说剑道大宗师,你说谁的成就最高?」
廉驰想了一下说道「武林剑术第一人,应该是剑神向日了吧?不过据说他当
年无敌天下的剑法是无招胜有招,出剑随意毫无章法,而这天极剑法里的招数法
度森严,可不是剑神向日的流派风格吧。」
向日乃是生于元末的一位绝世天才,他自三岁习剑以来,便展示出惊人的天
分,二十六岁便持手中长剑挑战天下有名高手,除了年逾九十的武当掌门张三丰
能略胜他一筹之外,再无人能够接下他家传的「困龙剑法」。
闭关三年后,向日再上武当,竟弃「困龙剑法」不用,出剑再无任何招式,
每剑快愈闪电无迹可寻,专门攻人破绽,张三丰被他压制得专取守势,苦斗五百
余招才靠深厚的内力取胜。
张三丰惊于向日的无招之剑,留他在武当长住,两人一同切磋剑法。张三丰
认为有招胜无招,只要招式足够完美,便可所向无敌;而向日坚信无招胜有招,
只有剑无定式、随机应变才是制胜关键。两人都无法说服对方,每日切磋,不停
争论,竟然成为莫逆之交。
向日他痴迷剑术,每日除了短短睡上两个时辰,其它时间都是在专研剑法。
他在武当一住就是七年,这七年来他的剑术变得更加精纯,简洁的一剑攻出,
无论事后怎样推敲,都无法找到一丝一毫优化的余地。张三丰虽然受他激发,创
出世间守御第一的「太极剑法」,但是两人切磋中竟然无法再反攻一剑。其时张
三丰已经是百岁老人,而向日正当壮年,两人久斗不下,最后结果往往是向日占
优。
当时天下大乱,汉人纷纷起义反元,武当也是弟子尽出,四处伏击蒙族武功
高手。向日受张三丰所托,也下山相助反元大业,本来他除了剑法对其他事情再
无兴趣,但张三丰是他唯一知己,自然无法推脱。
向日下山后,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击杀蒙族高手无数,均为一剑毙命。蒙族
第一高手带领三名亲传弟子所布的「黑狼阵」威力无边,与汉人高手交战未尝一
败,也在向日五剑之下两死两残,一时间「剑神」的美名响彻神舟大地,蒙古人
闻风丧胆。
待到蒙人溃败出中华大地,向日却得知张三丰已经坐化,武林中再也无人可
以和他切磋剑术,寂寞无聊之下,便起了收徒的念头。
向日把他一生剑术心得传给了三个资质极佳的弟子,见三人学得差不多了,
便飘然离去,想在武道上再有突破。自此以后,向日便再无任何音讯,成为了一
代武林神话江湖绝响。
廉驰自然从单燕那听过剑神向日的威名,一说到剑术大宗师,自然就第一个
想到了剑神向日,白松颔首微笑道「我少年时候在昆仑学艺,掌门人曾经给我展
示过一件昆仑派代代相传的宝剑,那柄宝剑便是剑神向日当年所用过的一柄佩剑,
剑名定水两字是向日亲自刻在剑鞘之上的。那定水两字笔锋也暗含剑道精髓,其
他人尽力临摹也难得其神,而这天极剑谱里的字迹所展露出来的逼人锋气,与那
定水两字如出一辙,必然是向日所书无疑了。」
廉驰微微失望道「这样说来,这天极剑法不过是剑神向日突破无招境界之前
的武功,还不算是天下第一的剑法了」
白松摇头道「这倒是不见得,无招胜有招的剑法流派毕竟不是剑道主流。像
是武当派和昆仑派等名门大派,还是坚信有招强过无招的,所以各派弟子都是苦
练本门剑法,没人去寻那无招的虚无缥缈之道。这天极剑谱的作者自称老夫,该
当是向日归隐江湖后晚年所著,也许是他另有顿悟,将毕生所得汇集成了一套剑
法。佛家将世间诸般境界分为三个层次,一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剑法的一招一
式刻板苦练便在此层,再来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剑法抛去招数自由挥洒可
映此境界,最终又回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也许是剑神向日最终还是回归
本源,发觉剑道终极,还是在他初学剑法那入门开始的一招一式上吧。」
白松所猜测果然不错,归隐之后向日一直生活于崇山峻岭之中,不再与人接
触,每日与花鸟鱼虫为伴。不论他怎样刻苦修练,他的速度也不能变得更快,他
的内力也不能练得更高,他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人体的极限,难以再提高身体的
素质,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剑法本身上。没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向日便在大
脑里与自己拆解剑法,就好像棋道高人难求对手,寂寞时候只能与自己对弈一样。
向日不断的思考,如果自己攻出凌厉的一剑,那么这样一剑是要自己接下,
是该怎样面对?是该防御还是该对攻?防御要如何防御,对攻又该攻向哪里?日
复一日的推演,向日终于领会到了剑术的本源,只是一个「变」字。
向日回想从前,有些对手出招不比他慢,但他的剑总能沿着最短的路径命中
对手;有些对手的内力和他一样强盛,但力量总会在举手投足间有所消耗,只有
他向日的神剑,每一个动作都完整的传递了内力,能够将全身的力量没有一丝浪
费的攻向敌人。
向日领会到,一剑攻出,便是力气再大,速度再快,总不能超出人体的极限,
只有招术的变化,将力量与速度发挥到极致,才是真正高手对决中决定胜负的关
键。
向日见过一掌轰塌山崖的巨熊,见过箭矢也追不上的灵貂,但它们都不能成
为这世界的主人。人类无论力量和速度都远逊兽类,只是因为人类有智慧,这才
让人类成为了万物之灵,由此可见世间最为强大的便是智慧。这个「变」字,就
是智慧在剑术中的结晶。
无论有招还是无招,都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在变换攻或防的方位,他的无招
之所以能胜过对手的有招,只是因为对手招术的变化不及自己高明,他们的招术
再缜密身体之上也总会有破绽,他们的招术再连贯两招之间也总会有脱节,他们
的速度再快也绕了弯路,他们的内力再强也在传递中被错误的姿势所消磨,虽然
这些被大多数高手所忽略,但是自己正是靠着这些极为细小的瑕疵克敌制胜。
向日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如果对手的招式没有那些弱点,身体上毫无破绽,
变招如行云流水般无迹可寻,动作的路线没有一丝浪费,内力在体内流转没有任
何损耗,那么自己还可以胜过他们吗?
答案是完全不可能,双方同样都是没有瑕疵,但自己每一剑都要经过思考,
而对手只需靠着平日练习出的身体本能,反应的速度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向日不
禁心驰神往,这能够胜过自己的绝世武功在哪里呢?张三丰所说的完美招式真的
存在吗?
所有的武功都不是无中生有,这些武功或模仿飞禽走兽,或模仿松涛海浪,
或模仿清风流云,便是一代奇人张三丰用一生积累所创的「太极剑法」,也是从
太极中的阴阳双鱼演化而来。根本上,每一种武功都是在追求自然之道,力求将
自然中的规律融合到武功之中。
但是所有武功模拟的自然之道都不是那么完美,他们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有生就有死,有起就有灭,就连山川大海都无法保持自己固有的形态,那这世界
上,还有什么可以遵循的规律吗?
向日又是参悟了一年时间,一个夜晚,他无意抬头看到璀璨的星空,终于找
到了自己追求的东西。
那夜空恒古不变,无论人世间沧海桑田怎样变化,万年来都不曾有过丝毫偏
差,年复一年的按着固定的轨迹运行,这就是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永恒真理。
向日激动的去仔细观察头顶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好像一式剑法,更可怕的
是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夜空之上一切都是那样完美和谐。
接下来三年时间,向日昼伏夜出,每晚在夜空下领悟剑法,白天则对着自己
所绘制的天极图沉思,一天天过去,向日越来越感到自己的渺小,他过去千锤百
炼的剑意,历代武林高手苦苦追寻的绝世武功,居然就在人们的头顶上静静悬挂
了几万年。自己武功大成以后面对敌人的每一次交手,每一剑变化都在这夜空之
上表露无遗。
更让向日惊喜的是,这夜空之上神妙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些自
己从前完全无法想到的招式,在这夜空的激发之下喷涌而出,武学的殿堂又为他
开启了一道崭新的大门。
向日费尽一生心血专研剑法,不断探究剑道的极致,终于在他晚年领会到了
这套「天极剑法」,剑法根据夜空的天极图所创,将宇宙的奥妙融入到剑法当中,
每一招一式都饱含了宇宙中的至高真理,这剑法已经达到了自然之道的极限,便
如张三丰所形容的,完美无缺。
向日满心欢喜的完成了《天极剑法》带着剑谱回到尘世,想将这绝学传授给
三个弟子,将「天极剑法」发扬光大。却不想江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江湖,
人也不在是他熟悉的那些人。他当年招收弟子,只看资质不重人品,等他离开以
后,大弟子因为一个女人毒害了三弟子,二弟子又欲称霸武林,搞得江湖中杀伐
不断,大小帮派火并不休,就连少林武当也牵扯其中不能自拔。
向日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天极剑法》回到山中,他一生只交到了张三丰一
个朋友,连爱人都不曾有过,死去的时候便只有《天极剑法》相伴身边。
廉川明是个极有野心之人,一心要将廉驰培养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一生都在
为他寻求可以提高武功的事物,几年前,廉川明机缘巧合之下,从向日隐居的山
洞里得到了这本《天极剑法》,一见之下就知道这是当世第一神功,便带回来给
廉驰学习。
廉驰听师父白松说这天极剑法是剑神向日剑法之大成,比起他威震江湖的无
招之剑还要厉害,立刻心花怒放跃跃欲试道「师父,那你快教我来练这天极剑法
吧!」
白松说道:「这剑谱名字叫做《天极剑法》招式名字也大都以星宿为名,我
这几天参悟下来,夜晚再仔细观察,果然每一招都与星宿对应,这剑法就是从天
极图演化而来的。」
廉驰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星宿」、「天极图」根本不知为何物,白松见
他一脸迷茫的样子,问道:「天极图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廉驰摇头,白松叹气道:「你不是不知道,只是忘记了而已。我这便再跟你
说一次吧,这夜晚天上有许多星星,具体说来是一千四百六十四颗星星,古人把
这星空中的一千四百六十四颗星分为二百八十三星宿,每一星宿都包含了若干星
星,在人头顶的夜空,便称之为天极,画上了星宿方位的图,就叫做天极图。」
廉驰听了终于明白,问道:「师父,你说这剑法一共有二百八十三招,每一
招都是星宿所演化的吗?」
白松说道:「大概如此了,这《天极剑法》似乎并没有完成,剑法共有二百
九十一招,前二百八十三招的确如你所说,是由星宿而来,星宿的每一颗星星都
对应一种变化;第二百八十四招的名字叫做『广寒』,『广寒』就是月亮的意思,
这一招就是根据月亮而来;而这之后的招式,是在演示各个星宿之间的联系,也
就是四宫和三垣。这作者似乎是写到了最后一招『天市』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
停下了,所以从『天市垣』演化而来的最后一招『天市』并没有完成。」
白松的推测完全正确,其实《天极剑法》刚完成的时候只有前边二百八十四
招,从二百八十三星宿和月亮演化而来。
后来向日进入江湖,被弟子的作为气得心灰意冷,又回到了隐居之地,继续
精研天极图,发现星宿之间还蕴含着更为奇妙的变化,比如角、亢、氐、房、心、
尾、萁七个星宿便组成了东宫苍龙,那这七招剑法合并以后,便成了一招威势更
盛的招式,向日更是欣喜,由此领悟到了四宫招式「苍龙」、「玄武」、「朱雀」、
「白虎」和三垣招式「紫微」、「太微」、「天市」。
只是这些招式更为复杂,像那「天市垣」是由十七个星宿组成,各个星宿又
含有子星,在他寿终之时也没有参悟明白,《天极剑法》中的「天市」便只有半
招剑法。
白松给廉驰讲解了一些星宿知识,又继续演示剑法,这其中招式他也只看明
白了不到一半,而且明白并不等于可用。要知道向日创下这「天极剑法」之时,
内力与速度都已经攀上了人类的巅峰,很多招式如果不与力量速度配合,根本无
法发挥威力。
比如一招「郎位」,星宿「郎位」十五星转折而进,这招术便要求极快的忽
左忽右变化十五次,如果出剑慢了,也只是和普通的招数一样平平无奇。
又比如一招「天狼」,星宿「天狼」是天极上最为明亮的一颗孤星,这招
「天狼」也是毫无花俏的一剑直刺而出。本来这一剑直刺的招术极多,各大门派
武功都有,却都无法做到「天狼」这样精妙。一剑直刺威势最盛,往往要借助腰
腿之力把力量发挥到最大,但是普通剑法中力量传递并不连贯,剑势也只能借到
腰腿力量中的一部分。
但是这招「天狼」对身姿步伐都做出了极为苛严的要求,动作不许有丝毫偏
差,力量由下而上,脚传膝、膝传腿、腿传腰、腰传胸、胸传肩、肩传臂、臂传
腕、腕传手、手传剑,一气呵成,全身力量没有丝毫阻塞的攻向敌人。一剑刺出,
天地为之变色,气势一往无前,如果是向日亲自使出,便是绝顶高手全力防御也
无法接下,但换作廉驰现在这样内力低下,便是集中了全身力气到一点,也对人
够不成什么威胁。
白松终于把能用出的几十招「天极剑法」给廉驰演示了一遍,已经是累的满
头大汗。廉驰见这剑法神妙无方,兴奋的问道:「师父,你说这应该就是天下第
一的剑法吧?」
白松点头说道:「应该是了,我本师出昆仑,昆仑派在武林中也是以剑法见
长,但是『昆仑剑法』与这『天极剑法』一比,就好像是小孩子耍剑玩闹一般。」
廉驰又问道:「那和武当的『太极剑法』比起来如何?」
白松微笑道:「我又不是武当弟子,怎么会知道『太极剑法』的底细,但是
我当年曾经和武当高手多次交手,也许是他们的『太极剑法』练得不纯,比起这
『天极剑法』来,也逊色很多。」
廉驰忽然记起白松最后是伤在了峨眉山净云斋的剑法之下,便又问道:「师
父,那你说用这『天极剑法』能不能击败峨眉山的范什么芸?」
白松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当初我也是太托大了些,看范芸慈只是一个不
到二十岁的美貌少女,出手便没有尽全力,结果被她一剑所伤,对于她武功的深
浅,我也并不了解。」
廉驰听了心中暗笑,想道:「师父定是看范芸慈长得年轻漂亮,就想把她生
擒活捉,好再给我添一位师娘,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险些丢掉了性命。」
口中问道:「师父,那这『天极剑法』和净云斋的剑法比起来哪个更高明一
些?」
白松道:「我虽然不知道范芸慈的武功如何,却也知道峨嵋武功并不能高过
武当,所以净云斋的『净云剑法』也就应当和『太极剑法』在伯仲之间,肯定也
是不如这『天极剑法』的。」
廉驰听了脸上全是得意神色,之前云松道长还跟他吹嘘过,武当的「太极剑
法」天下第一,还感叹当初未曾学到,不然武功定会更上层楼。如今自己随便从
密室里找出个剑法,就比那些名门大派的剑法高出很多,如果把密室里那么多秘
籍都学会,那不就是天下无敌了?
其实密室里那么多武功秘籍,都是廉驰祖上一代代收集而来,却是不辨好坏,
只管放上书架,以备以后翻看,从中借鉴一二,其中高深的武功并没有多少,而
能与这《天极剑法》比肩的,更是一本都没有了。
白松练练停停的演示剑法,现在天色已晚,便留下廉驰用饭,说道:「今天
你晚些回去,想学会这剑法,只有在星空之下参悟才行。」
晚饭还是只有白松与廉驰两人在桌上,草草吃过了饭,两人便赶回到武场里,
正好星斗已经出现在夜空,白松便一边演示剑法,一边指出夜空上招式所对应的
星宿,这样一来,廉驰果然领悟极快。
白松自己能领悟的也不过七十多招,一个时辰就给廉驰说完了,廉驰一一记
在心中,准备回去再自行参悟。白松翻开了《天极剑法》的第二百八十四招「广
寒」,对廉驰说道:「这一招『广寒』是根据月亮演化,我虽然能看明白一些,
但是内力不足,用不出来,只给你大概讲一讲吧。」
月亮是夜空中的主宰,最耀眼最庞大的存在,它所化为的招式自然也是霸气
无比,力、速、变三项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广寒」共有五变,分别是「上弦」、
「下弦」、「朔月」、「满月」和「月蚀」,分别对应下弦月、上弦月、初一看
不见的朔月、十五最明亮的圆月和极为罕见的天狗吞月。
「上弦」和「下弦」两变分攻上下两路,又快又狠:「朔月」出剑空灵,让
人不知如何防御:「满月」则气势最盛,犹如月光照耀大地,无处不在,无所不
至,只看那纸上画的小人,就让心颤胆寒,仿佛那墨汁画的小剑会飞出伤人一般;
而最后一变「月蚀」却十分怪异,看来威力应该最大,只是白松也没有参悟明白。
白松讲解完这招「广寒」,说道:「好了,我就只明白了这么多,全都教给
了你,后边三垣和四宫几招是要以前边招式为基础,现在我也搞不明白。你回去
就参照着星宿练习,凭你的资质,应该不难掌握。」
廉驰兴奋的接过《天极剑法》,白松又说道:「这『天极剑法』应该是世间
最厉害的武功,小驰你以后只管全力学习剑法就是,我那『穿花扇法』和这『天
极剑法』比起来一文不值,就不必再练了。」
廉驰笑道:「那『穿花扇法』是一定要练的,以后我进入江湖,还要用这扇
法扬名天下,再去灭了峨嵋净云斋,帮师父出了这一口恶气。」
白松摇头笑道:「以后你进入江湖可千万不要用这扇法,被人知道你是我传
人,只怕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整天都要在逃命中度过。」
廉驰听了只当作耳旁风,想道:「用折扇做武器,这么潇洒的武功不用可真
是浪费了,我便是用了,江湖上那些笨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口中却笑道:「师父,这『天极剑法』既然如此高明,以后你也要改用剑了
吧?」
白松摇头说道:「这折扇我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不能再改用剑了。当初我被
昆仑派除名,意气用事之下,弃剑用扇,武功进境已经大打折扣,如今再改回去
用剑,可就得不偿失了。倒是你可能自小就练习的这『天极剑法』,来日成就不
可限量。只不过从前这天极剑法你从未在人前展示过,应该是老庄主让你低调行
事,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给人知道你得了剑神向日的大圆满绝学,只怕惹
得乱子比我当年还大,你还是只专心练习剑术,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剑法的
来龙去脉。」
廉驰听了白松夸奖和叮嘱,心中飘飘欲仙,心想虽然不能到处炫耀自己是剑
神向日的绝学传人,但是这天极剑法总归会在自己手上发扬光大,让自己也成为
一代武林传奇,说不定名声还会盖过剑神向日,到时候自己该取个什么名号,叫
做剑圣还是剑仙好听些呢?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向白松问道:「只是这
『天极剑法』太勾人了,一学就废寝忘食的停不下来,看师父你的样子,这几天
来也是没有休息吧?」
白松古怪的一笑,说道:「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看你自
小就是贪花好色之人,女色这方面对你肯定比剑法更有吸引力吧。你不是有两个
美貌丫头吗?让她们帮你摆脱这剑法的吸引好了。」廉驰听了仔细一想,那日自
己第一次见到剑法的时候,手舞足蹈的以手做剑戳到了单燕柔软的乳肉,果然是
回复了一点神智,看来白松这办法确实有效,如果这样练剑,那可真是香艳无比
啦!
廉驰大喜道:「师父你这方法太高明啦!」
心中却想道:「嘿嘿,我这师父不愧是个淫贼,想出来的方法都这么淫荡,
他自己练剑的时候肯定也是要师娘去勾引他。我那些师娘都是半老徐娘了,还有
这么大的魅力,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这做淫贼可真赚死啦,以后
少爷我进了江湖,一定也要弄几个绝色美人回来。」
廉驰想到这里,厚颜问道:「师父,你是怎么让二十多位师娘跟着你的,这
偷香窃玉的功夫可不可以交给我,好让我以后也多娶回几个漂亮老婆。」
白松一翻白眼,冷冷说道:「你学这个�开一看,乃是一条洁白的绸缎,上边却沾染了几滴暗红的血液,奇道:「咦,
这是什么?」
单燕回头一看,俏脸立刻胀得通红,一把抢过那绸缎,重新包好,杨雪却在
一旁笑道:「嘻嘻,少爷,这个是燕子姐的落红呀!」
廉驰这才明白过来,杨雪却又翻出一条白绫,展开给廉驰看,说道:「少爷
你看,这个是雪儿的。」
单燕急忙按下了杨雪的手,斥道:「雪儿别胡闹,你这小丫头也不知羞,这
种东西怎么好拿给别人看的?」
杨雪嬉笑道:「少爷又不是外人。」
收拾好了行李,两女身上已是出了一层香汗,便去浴室沐浴,廉驰本想一起
去洗,单燕却把他挡在了外边,只得坐在客厅里胡思乱想。
廉驰忽然又记起浴室中的那个镜子密室来,自从发现了以后,还再也没有进
去过。自己离岛以后,可就很久没有机会再去,便下定决心,离岛前一定要去里
边见识一下那些器具的妙用。单燕是肯定不会配合他的,倒是杨雪这小丫头对自
己百依百顺,只要去求她,肯定能够如愿以偿。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廉驰就没有去武场练武,而单燕今后要陪廉驰行走江湖,
每日都去武场,让几位堂主指教她的剑法。白天小楼里就只剩下了廉驰和杨雪两
人,廉驰假意陪杨雪踢毽子玩,过不多时,见到杨雪出了一身香汗,知道机会已
经来临,说道:「好了,不玩了,今天真热死人了。出了一身的汗,少爷要洗澡
了。」
廉驰每次洗澡都要杨雪在一旁服侍,刚好杨雪身上也出了些汗,也没想到其
它的,便点头答应。两人脱了衣服,一起泡在温泉的池水当中,廉驰把杨雪抱在
怀里,把她抚弄的迷迷糊糊,这才在杨雪耳边轻轻说道:「雪儿,我们去密室里
玩好不好?」
杨雪一听,连连摇晃小脑袋,嘟着嘴道:「不要了,少爷,雪儿不喜欢…
…」
廉驰加力在杨雪的乳峰上一通抓弄,说道:「雪儿,你不听少爷话了吗?我
们马上就要去中原了,这密室里的东西我还没见识过呢,你放心吧,少爷我就想
看看怎么用,不会用很长时间的,肯定不会弄疼了你。」
杨雪禁不住廉驰的恳求,只得把头埋在廉驰怀里,红着脸答道:「嗯……少
爷,那你可不许故意欺负雪儿,人家说要停的时候就的马上放开我,不然雪儿就
三天不和你说话。」
廉驰听了心中大乐,这小丫头吓唬起人来,也是娇憨可爱。
自然是连连点头,保证道:「好,只要雪儿说要停下,我就马上放了你,绝
不拖延片刻。」
廉驰拉着杨雪来到密室,两人都是刚刚沐浴,也没有穿上衣服,一进密室,
镜子里立刻出现了千万个裸体的杨雪,各个角度都同时呈现在了廉驰眼前,看得
廉驰眼花缭乱,欲火中烧。
杨雪平时虽然活泼大胆,现在也羞得不敢抬头,任由廉驰拉着她的小手,来
到了一个奇怪的躺椅前边。这躺椅上半部分设计得极为贴身,但是下边却分开了
两岔,如果躺了上去,就一定要分开双腿不可,而分岔的位置刚好有一根布满突
起的玉质阳根,那玉质阳根做得极为逼真,竟然和廉驰胯下的阳根完全相同的形
状。
廉驰让杨雪躺了上去,杨雪好像丢了魂一样任凭廉驰摆布,廉驰先把杨雪的
两手拉过头顶,刚好躺椅顶端有两个皮圈,把杨雪的两手牢牢套住。廉驰看了一
下那皮圈,都是用上好的柔软皮革制成,这样即使杨雪用力挣扎,也不会磨伤了
细嫩的肌肤。
固定好杨雪的双手,她后背被躺椅抵住,胸部高高挺起,显得更加的丰满诱
人。
廉驰一边调整躺椅,一边问道:「雪儿,这里这么多器具,你都试过了吗?」
杨雪别过头去,轻轻「嗯」了一声,但是镜面反射,杨雪羞涩的表情还是一
丝不漏的映入了廉驰眼里。
一条皮带刚好可以束缚住杨雪的小蛮腰,廉驰又把杨雪的两腿分开,分别用
皮带绑在躺椅的两个分岔上,这样一来,杨雪粉红可爱的玉蚌就展现在了廉驰面
前,由于躺椅在后边顶住,杨雪的下体大开,连两片蚌肉也被拉开,露出了玉蚌
中的小珍珠。
廉驰蹲在杨雪两腿之间,用手轻轻抚弄着杨雪的玉蚌,问道:「雪儿,这些
东西原来我经常用吗?」
杨雪身体被固定住,无法反抗廉驰的玩弄,断断续续的答道:「呜……少爷
你也不是常来这的,只有燕子姐不听话的时候,你才来这里罚她……」
廉驰用手轻轻捏了捏杨雪的小珍珠,笑道:「雪儿你也有不听话的时候吗?
你刚才说这里的器具你都用过的。「杨雪皱眉答道:」
才不是呢,雪儿一直都很乖的,都是少爷你喜欢欺负人……呀!「廉驰用舌
头轻轻舔了一下杨雪的小珍珠,这里乃是少女最敏感的部位,被廉驰一舔,杨雪
尖叫连连,再也说不出话来。
廉驰从前也舔过杨雪的私处,但每次都被她用力逃开,这次杨雪身体完全失
去了自由,只得强忍着又痒又酥的感觉哀求道:「啊……少爷,雪儿求求你了,
不要舔了……」
廉驰哪里肯听,还变本加厉的把两根手指插到杨雪的玉洞里抠挖,口舌更加
卖力的逗弄着杨雪可爱的小珍珠。杨雪咬紧牙关,呜呜吟叫了一会,再也难以忍
受,一股花露喷射而出,居然被廉驰用手指和舌头送上了高潮。廉驰见状停了下
来,笑问道:「雪儿,刚才舒服吗?」
杨雪低声道:「少爷,放雪儿下来吧。」
廉驰却摇头道:「不行,这还有更好玩的东西没用过呢!」
拉起那布满凸起的玉质阳根,他发现这玉质阳根居然是可以活动,拿起来抵
在杨雪的玉洞门口,坏笑道:「雪儿,少爷我要把这个插进去啦!」
杨雪知道无法反抗,深吸了一口气,廉驰一边抚弄着杨雪玉乳,一边把那玉
质阳根插到了杨雪的体内,杨雪动弹不得,只能用呜呜的呻吟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廉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杨雪的私处,之前他多次与杨雪交合,都无法看
到自己阳根插入杨雪身体里的奇妙景象,今天终于见到了杨雪小小的玉洞逐渐被
粗大的玉质阳根撑得溜圆,看得他十分兴奋。
等到玉质阳根整根没入杨雪的私处,廉驰又发现了新的东西,那固定玉质阳
根的木板下帮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廉驰轻轻一按,一阵轻微的机关声音响起,原来这玉质阳根下另有机括连接
到了温泉水道中的水车上。那水车被水流带着不停转动,杨雪私处中的玉质阳根
也跟着做动起来。
那玉质阳根却不只是简单的抽插,居然还可以一边抽动,一边旋转不停,再
加上表面的一颗颗凸起,杨雪只觉得体内好像有千万根手指在搅动一般,再也忍
受不住,尖叫起来:「少爷,快停下呀,雪儿受不了!」
这密室设计得极为拢音,便是低声呻吟也会被放大无数倍,杨雪这一阵不停
的尖叫,在廉驰听来,就好像是一群女人因为兴奋而在他耳边发出高亢的呻吟一
般。那玉质阳根转动着在杨雪的体内抽插不停,带出一股股花蜜飞溅而出,镜子
里映出无数个杨雪在躺椅上扭动挣扎,各个角度都完整的显现在廉驰眼前,看得
他眼花缭乱。
杨雪强忍着体内强烈的刺激,哀求道:「少爷,救命啊,雪儿要死啦,你快
放雪儿下来吧……」
廉驰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一个新玩具,哪里肯放手,安慰道:「雪儿乖,等
一会少爷就放你下来,你先给我玩一会。」。杨雪几乎哭了出来,呻吟道:「少
爷,你坏死了,说话不算数……你就知道欺负雪儿,呜……呜……」廉驰虽然沉
浸在了淫靡的快乐之中,杨雪却难过得几乎昏了过去,腰肢与大腿都被皮带固定
得没有一丝移动的空间,只有小腹和雪臀可以微微挣扎扭动,但是却无论如何也
无法摆脱那玉质阳根的折磨,挣扎扭动只会让那刺激来的更加强烈,但却又忍不
住不去挣扎,不一会就连续泻身了三次,但是那冷酷的玉质阳根还毫不怜惜的在
她的娇躯内肆意挺动,弄得杨雪脑中一片空白,连求饶都不会了,口中只剩下无
意识的呻吟。
廉驰蹲在杨雪双腿之间,看着那玉质阳根在杨雪体内不停出入,手上抚弄着
杨雪通红发亮的小珍珠,完全沉迷在了这淫靡的游戏之中。忽然耳中响亮的呻吟
变成了杨雪的啜泣,抬头一看,被绑在躺椅上的杨雪已经是泪流满面。
廉驰见了心痛不已,淫念立刻烟消云散,赶紧停下了机括,解开皮带,把杨
雪放了下来。
杨雪身体软绵绵的伏在廉驰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榨干了,廉驰心痛的轻
吻着杨雪嫣红的脸庞,自责道:「对不起,雪儿,我就顾着自己开心了,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杨雪睁开眼睛,美目中却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廉驰见了更是大骂自己,居然
利用杨雪天真纯善来欺负她,见杨雪身上都是香汗,便横抱她出去,这才发现这
密室建在浴室的好处,出来就可以把杨雪泡在温泉里,为她消除疲劳。
过了将近一刻钟,杨雪才逐渐缓过气来,身子在廉驰怀里微微扭动,好让自
己的姿势更舒服些。廉驰轻抚着杨雪的后背,柔声问道:「雪儿,现在好些了吗?」
杨雪羞涩的「嗯」了一声,廉驰又自责道:「对不起,雪儿,我真是太混蛋
了,竟然这样折磨你,你别生我气好吗?」
杨雪抬起头来,低声道:「雪儿自然不会怪少爷,少爷现在比过去温柔多了,
从前不管雪儿多难过,少爷也不来心疼人家,每次都把人家弄昏过去才肯罢手。」
廉驰听到过去自己居然如此残忍,心中更是愧疚,轻吻了一下杨雪,说道:
「少爷以后一定好好疼你,再也不让雪儿受一丁点的委屈!」
杨雪听了心中一阵甜蜜,又向廉驰怀里拱了拱。廉驰见杨雪并不怪他,总算
是放下了心,又把手伸到杨雪的翘臀上轻轻抚弄,问道:「雪儿,刚才弄疼了你
吗?」
杨雪被廉驰一问,又羞涩的把头埋到廉驰怀里,却不肯回答。
廉驰用手轻轻捏了捏杨雪丰润的臀肉,坏笑道:「雪儿,少爷问你话呢,再
不快回答,少爷就要打你屁股啦!」
杨雪被他一吓,这才嗫嗫嚅嚅的答道:「唔……也不是痛了,那感觉好奇怪,
弄得人家好像要发疯了一样……」
廉驰被杨雪一提,又记起了杨雪在躺椅上疯狂的扭动,体内的欲火又再次燃
起,但他知道杨雪现在极为需要好好休息,不忍再侵犯她,两人这样赤身裸体的
纠缠下去,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理智,急忙抱起杨雪,帮她擦身穿衣,送她回
到卧室休息,廉驰则又去花园里练剑发泄过剩的精力。
练了一会剑,廉驰又有了一丝心得,觉得这星宿化成的「天极剑法」果然是
高深莫测,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完全参悟明白,只是对着剑谱上的姿势生搬硬套,
就有极大的威力,心中更是感叹自然造化之神奇。
中午单燕回来吃饭,见到杨雪做在饭桌旁,一副蔫蔫的样子,拉过杨雪的手,
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杨雪一阵害羞,俏脸通红,眼光不禁瞄向了廉驰。
以单燕的聪明,自然看出了其中问题,皱眉问道:「少爷,你上午干什么,
雪儿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廉驰知道如果说什么都没做,单燕肯定不会相信,但也不敢说杨雪是被自己
带去密室玩弄,便笑道:「没什么呀,就是和雪儿在床上亲热了一次,嘿嘿,燕
子,是不是这次没带上你,吃醋啦?」
单燕怒道:「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大白天的就……就做那些事,看你把雪儿
弄得,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反倒是杨雪红着脸劝慰单燕道:「燕子姐,没什么的,雪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别怪少爷啦。」
到了晚上,廉驰一白天都忍受着欲火的折磨,但又舍不得杨雪娇弱的身子,
便要单燕一人服侍她。单燕自然是不肯,还以为廉驰上午刚刚与杨雪欢好过一次,
再加上她一人也受不住廉驰的强悍,被廉驰纠缠得无可奈何,只得又用口舌为廉
驰服务了一次。
廉驰得到了满足,这才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廉驰却发现单燕杨雪两女都不在身边,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
自己穿上衣服,向窗外一看,夕阳如血,居然已经是黄昏时分。
廉驰出了自己的小楼,却不见平时守卫在各处的护院,心中一阵慌张,急急
来到前院,一路大叫单燕杨雪两女的名字,却只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回音,好像逍
遥山庄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样。
忽然脚下一绊,廉驰低头一看,却是一个护院躺在自己脚下,那护院脸色苍
白,血液从口鼻中流出早已干涸,在苍白的皮肤上画出一条条恐怖的花纹。
这护院双眼圆睁,眼球从眼眶中高高凸起,狰狞的表情显示着他死前曾经受
过极大的痛苦。廉驰骇得大退了一步,心中狂叫:「逍遥丹!是逍遥丹!怎么可
能?怎么会这么快就发作的?」
再也不敢多看那护院恐怖的表情,飞奔到了前院的大厅里。
黄昏时分光线微弱,大厅里也没有人来点起烛火,大门中一片昏暗,显得十
分阴森。廉驰忽然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正对大门的椅子上,鼓起勇气走入了大
厅。
一进大门,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再看四周的阴影中,密密麻麻的全
是逍遥山庄护院的尸体。廉驰惊得只想转身逃离这地狱一般的大厅,可脚步却不
受控制的向那坐在大厅尽头的人影走去。
廉驰来到近前一看,那坐在椅中的人影,也是脸色惨白口溢鲜血,但是嘴角
却挂着一丝阴森的笑意,两只睁大的眼睛直直瞪视着自己,竟然是张北晨!
廉驰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几乎被吓昏过去,突然见张北晨衣服一阵抖
动,一只毒虫从他的衣服下边爬了出来,落在地上,快速的向廉驰爬来!
廉驰赶紧一脚踩死那毒虫,耳中却听到大厅里一阵「沙沙」的轻响,回头一
看,吓得他魂飞天外,竟有无数只毒虫从阴影中的那些尸体里钻出,一起向着自
己爬来!
廉驰大骇,急忙从大厅里跑出,出门却猛得停住,大厅前的广场上居然也全
是毒虫,一片黑压压的毒虫覆盖住地面,连大理石做成的洁白地砖也看不见一点。
身后大厅里的毒虫也迅速的爬了出来,切断了廉驰的退路,毒虫围成了一个
圆圈,快速的向廉驰聚拢过来!廉驰狂叫一声,撒腿就跑,脚下毒虫被踩扁死无
数,「吧唧吧唧」声音不断传来,却有更多的毒虫顺着他的双腿爬上身来。
廉驰边跑边拍打下身上的毒虫,但那些毒虫源源不绝的爬了上来,不一会就
把廉驰整个人的身上爬满,再也没有露出一片肌肤。廉驰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痛,
每一寸肌肤都被那些毒虫所啃食,更有数不清的毒虫向口鼻和耳朵中钻入,吓得
他惨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廉驰喘着粗气,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体,还好没有任何伤口,他日有所思夜有
所梦,白天总在担心逍遥丹会提前发作,就在夜间做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噩梦来。
单燕杨雪都被廉驰的惊叫声吵醒,齐声问道:「少爷,你做噩梦了吗?」
单燕拿起手帕给廉驰擦去冷汗,劝他继续睡觉。廉驰一看窗外,还是一片漆
黑,但是梦中的场景太过骇人,廉驰哪里还敢放心睡觉,跳下床来,只披上一件
外袍就跑出了小楼。单燕在后边连连叫他回来,他也是听而不闻。
出了小楼,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个护院正在边打呵欠边来回走动,以免不小
心昏睡过去,见到廉驰衣衫不整的从小楼里跑出来,急忙上来问安。
廉驰见到护院们没有异常,微微放下了心,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个护院答道:「启禀少主,现在是寅时七刻,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廉驰听了微一点头,又转身回了小楼。
回到卧室一看,单燕杨雪都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出门找他。廉驰拉着两女
坐回床边,把他所做的噩梦讲给两女听,最后说道:「不管这噩梦是真是假,这
逍遥岛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反正东西都已经收拾准备妥当,今天我们就乘船
离开逍遥岛!」
杨雪听说今天就可以离岛去中原游玩,开心得不得了,单燕却是一脸忧虑,
生怕廉驰的噩梦成真,正在为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父亲担忧。
一大早廉驰就找来张北晨,说要今天立刻离开逍遥岛,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
噩梦的原因,反而说是昨晚梦见了一个老神仙,指点他要今日离岛,中原之行会
有极大益处。
对于这种玄奥之事,人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今天也是个
黄道吉日,进入中原的事情也已经准备妥当,张北晨便点头答应。
中午时分,廉驰带着单燕杨雪两女登上了大海船,张北晨和云松道长、罗斌
两位堂主相陪,离开了廉驰生活了二十年的逍遥岛。
这一次廉驰对阵法领悟更加精深,那大海船在海阵里快速无比的连转了三百
多次,都被廉驰推测得丝毫不差。大海船冲出海阵,狂风止息,浓雾散去,廉驰
面前一片海阔天空,狂喜之下,胸中生出一股豪气直冲云霄,廉驰不禁仰天狂笑
道:「哈哈哈哈,江湖,本少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