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门下左补阙,刑部司官主事,中书右拾遗等官员站住跟脚。是以云
龙门虽不比青城昆仑高高在上,多年来也能存身立命,徐图进取。
  吴征想法虽好,正要落实起来谈何容易,非得下一番巨大的苦功不可。瞿羽
湘的答复也在意料之内,吴征叹息一声道:「太子殿下青眼有加,本官就左右为
难。想来穆门主的日子也不好过,劳烦你带个话,本官改日想拜访穆门主。」
  「昆仑派执掌江湖牛耳,小小的云龙门怕是高攀不上。」
  「咦?你怕我对穆门主把你的事情说出来啊?」吴征目光如炬,江湖中人结
交平常之事,哪有拜访都被推拒的,且瞿羽湘审问犯人惯了不善作伪,眼神躲躲
闪闪,自被一眼看穿:「放心,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说。」
  瞿羽湘面色变了数遍,咬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属下有言在先,若是想
以属下要挟师门,想也休想。」
  「凭你就能要挟得了云龙门?」吴征哈哈大笑道:「那你凭什么现下还好端
端地坐在这里?也太抬举自己!」
  被吴征看穿连带讥讽,瞿羽湘再腻烦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名满天下的年轻人确
有几分真本事,只得低头轻声道:「属下会把话带到,只是做不了主。」
  若是要云龙门乖乖听话怕是休想,不过结盟的话便有商谈的可能,这是给云
龙门高攀的机会。结局如何总要试过才知道!
  望着瞿羽湘双手抱胸,生怕拜帖遗失离去,那背影高挑修长,玄色捕快服饰
也给这位美女更增一份风姿。吴征与她又诸多不快,但除了这些,今日也知她尊
师重道颇有可取之处。至于痴恋韩归雁在吴征看来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倒是多年
来情路极苦,有些惹人怜惜。
  回府的马车行得甚急,咯哒咯哒的马蹄声落如雨点。
  四面帘子都已拉紧,舒适的马车有时像座尚未密闭的棺材,虽不气闷,也让
人心情烦躁。吴征心绪平静地闭目养神,自从燕秦之战后,他忙碌的时光越来越
多,遇到的难题也越发艰巨。回想从前在青云崖时也曾偶有愤愤不平,存着他日
一鸣惊人后好好招摇一番的念头。比之现下已不知何等地闲适!
  或许将来再也不会有轻松的时光了吧?吴征睁开眼眸,无妨,有韩归雁,有
陆菲嫣,还有波涛翻涌的乱世大局,每一样都比青云崖有吸引力得多。而片刻后
将要面见的两人会带来近期一件大事的结局!每完成一件,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此生之世,过得如此精彩。
  思虑至此,马车骤停。
  吴征睁眼时车帘正被掀开,正见黄昏时夕阳洒下大地的一片碎金……
  「不需人伺候,也不必奉茶,不得我传唤谁也不准进来。」吴征待客少有刻
薄吝啬,今日大有不同。若是答应了条件自是朋友,好酒好茶好饭好菜应有尽有。
若是条件谈不拢,那就是与我过不去,与盼儿过不去!抱歉,盼儿,为了你母亲
着想,这口黑锅还得请你背一段时日。
  「吴大人威风不小啊!」陆玉山未至,顾浩轩倒是先到了。入府前的通传等
了好一阵,随后吴征也未出迎,进了厅堂冷冷清清不仅随从全被挡在了外面,连
口茶都没。
  「本官自衙门刚回有些疲累,一时思虑不全招呼不周。朝中诸事繁杂,两位
殿下处又有诸多事宜代办,见谅!顾家主请坐。」
  昨日两位殿下一同去了北城府衙,吴征里子是全无好处,面子上倒是光彩四
溢,顺手把两位龙子的大旗扯上,倒让顾浩轩心中一凛。两份空着的桂花糕,太
子与五皇子前后而至,险些便是当场抢人,还有那首才华横溢的《节妇吟》。这
孩子身上着实有太多的传奇。
  「罢了吧。吴大人请客看人,想是老夫有些不入吴大人的法眼。呵呵,莫非
还有旁的贵客不成?」顾浩轩久为一族之主,城府深沉,讥讽两句依然大喇喇地
坐下。
  「有,请顾家主稍候。」
  「好啊,老夫就腆着脸静候这位贵客。」
  「顾家主此话差矣。」吴征直勾勾地盯着顾浩轩道:「是否贵客,要看来意
如何,气量如何,又是否与本官齐心协力。否则……不知顾家主听说过个笑话没
有?」
  「左右无事,说来听听。」
  「乡间有个村夫大宴宾客。见宴席时辰将近还有客未到,叹息着该来的没来。
已至的宾客闻言不爽,岂不是我等均是不该来的?于是起身就走!村夫大急追至
门口,其余的宾客也到了,村夫又叹息道,不该走的却走了。刚至的宾客闻言,
得,我等均是该走了的?一场宴席落到最后空无一人,呵呵,也是好笑。」
  「乡野村夫不识大体,口不择言,明明目不识丁还要附庸风雅,闹出些笑话
也不为奇。不知在吴大人心里,老夫是该来的还是该走的?」顾浩轩见吴征意有
所指,不急不躁淡然笑道。心道这小子虽是聪明却是个风流种子,为了老夫的孙
女儿倒舍得下血本。听闻他与韩守备过从甚密,嘿嘿,韩家的女儿金贵,顾家的
孙女儿便不值钱了?稍候以此再做拿捏,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现下是该来的,晚些便不知是不是该走的了。」
  吴征话音刚落,冯管家正在院里高声叫道:「大人,江州陆家家主求见。」
  「另一位该来的也到了!」
  陆玉山入了厅堂见着顾浩轩微觉意外,倒也不曾提出反对之言。吴征面色不
善,他心中好笑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只沉默地坐下。
  「老陆,吴大人有请来为何姗姗来迟,好大的胆子!」顾浩轩揶揄着笑骂道。
  「老夫不像你这么有面子,老夫是自己来的。」顾陆两家相交多年,两人一
句话之间便把形势透露清楚,一个是上门拜访,另一个则是吴征有意拉来此处,
怕是存了什么挑拨离间的心思。陆玉山与顾浩轩引领两家竞争多年,相互配合也
已不少,当着吴征的面毫不掩饰地眼神一对,像是瞬间已达成共识。
  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吴征面不改色,心里还是叹一声妈的老狐狸。苦心营
造的威压瞬间被破,差点就被两人指着鼻子笑话「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吴征眨
了眨眼,回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向椅背一躺,双手向腰际两个外兜一插道:
「前日的提议,两位家主有决断没有?」
  当世服饰的衣兜俱在袖内而不外露,在吴征看来极为麻烦。吴府里缝制便服
时可以交代来了个改良,祝雅瞳与陆菲嫣看了虽觉不合时宜,倒是方便好用。且
再经陆菲嫣考量修改,以相同的布料择同款花纹缝制,只需手不插进兜里不太看
得出来,也不显突兀。
  吴征日常在府里晃荡,偶尔懒散之时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二女见了,
也颇有「汝甚屌,如母知否」的喜感。此时吴征将这幅模样端将出来,倒让人看
不透,让顾陆两位心中一凛的警惕。
  「底牌打完,看着让人上下其手随意揩油了,不想莫名其妙有人又塞来一张!
只需多动脑子,坏事也能变作好事嘛!」
  吴征能如此老神在在不是演技已出神入化,倒的确有足以唬人的干货在手。
他高深莫测地一笑问道:「两位想不想知道太子殿下与五殿下昨日来北城府衙,
找本官讨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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